罗瑟琳的死亡,在一定程度上催化了整个的运作。不是好的方面,而是坏的方面。一直以来罗瑟琳都代替安桑进行了大量的外交工作,如今她的死亡让在一定程度上瘫掉了小半的运作,尤其是发布会。
安桑对于发布会从来没有什么好感,这些日子的日常也就维持在了应聘上。不过还没有人能够通过他的考核,实际上在sis把关的第一站,就刷下去了将近九成的人,剩下的,也没有安桑看顺眼的。
处于极度烦躁的安桑,被sis强制订票送到了歌剧院。
这让他更加的烦躁了,尤其是舞台上那鬼知道到底唱的好不好的歌剧演员忽高忽低的声音,还有棚里哐啷的噪音。抱歉他就是欣赏不了歌剧,让最近被文件堆砸的有些烦躁的安桑直接炸了,猛地站了起来扭头就往外走。
【你真失礼。】sis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我以为你会喜欢,胡桃夹子的故事。】
“不喜欢,该死的我讨厌歌剧!”安桑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拉开了运动外衣的拉链,“该死的,西装西装西装,入眼的除了正装还能有点儿其他东西么。还有礼裙,该死的这不过是一场演出,为什么这么正式。”
“的确过于正式了,难得见到有人和我一个看法。”回话的不是sis,而是一个带着磁性男音的声音,“要我说,舞台上那群人的艺术,还不如马戏团来的更加精彩呢。”趴在栏杆上,男人看着远处的街道。
【布鲁斯?韦恩,这是他这周第三次和你巧遇。】
“有事么?”安桑没转头,和布鲁斯一个方向望着不远处小胡同尽头的一闪而过的车灯。
“只是难得见到和我一样对歌剧不感兴趣的,想出来聊聊。”布鲁斯扭头看着安桑,“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康威小姐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有什么我能做……”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安桑看着对方带着一点儿淤肿的嘴角,据说哥谭的花花公子酷爱极限运动,但是作为曾经能够倾听玩物之声的人,现在对于细节极度敏感的人来说,那淤肿可不是极限运动的效果,倒是更像拳击。
“什么不一样?”布鲁斯说的漫不经心,扭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截的人。
“你真的在感到抱歉,甚至,内疚。”安桑对于人的情绪非常敏感,虽然他大多情绪都是sis控制下模拟出来的,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对于其他人能够感触的非常精准,“你对于罗瑟的死,非常内疚,为什么?”
“我在内疚?”布鲁斯的表情似乎真的在惊奇一样,“或许因为还没泡上这么漂亮的姑娘?毕竟长得好看又那么有能力的,除了康威小姐之外,我还真么见过几个。”这么说着,脸上又露出了花花公子式的笑容。
安桑只是看着布鲁斯那双深邃的眼睛,然后扭头继续盯着巷尾发呆。戳穿对方的谎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实际上他都想象不到,在离开了韦恩家这么多年之后,他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和对方站在一起聊天。
他恨布鲁斯么,是恨着的。韦恩家在一开始给了他一个居留之所,后来布鲁斯将他当做了亲生的兄弟,给了他第二个家。却又那么轻易的就将他放弃了,不再提起,不再追忆,就好像他从来不存在一样。
但是他不应该恨布鲁斯,他没有理由恨对方。布鲁斯当他是兄弟,当年也不过是气急之语,主动离开的是他,一去不返的也是他,他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布鲁斯一直停留在原地等他,依旧如同儿时一样相处,仿佛中间的分别完全不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