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趴在绮蝶身上,惊魂未定:“差一点……”
还没等我们缓过气,估计刚才的响声太大,所以引来了下面酒馆的人,然后听见有人急切上楼并伴随着一声凶煞的怒吼:“喂——!上面的!快给我下来!”
是酒馆的人。
我和绮蝶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翻身起来,从屋檐的另一边跳到他们店里的露台,随即从露台小心翻下酒馆后面的小巷子,但是酒馆的人追了出来,绮蝶便抓过我的手,飞快的往小巷子里逃。
虽说身后有人追逐凶神恶煞地追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觉得着急,反而觉得无比畅快。
眼前的景色呼啸而过,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绮蝶贴着墙壁看看我,然后不由得捂着肚子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我们好像小贼啊。”绮蝶笑着说。
“还不是你,带我去那种地方。”蹲在地上的我捂着胸口,喘着气说。
“喂,”绮蝶也蹲下,“下次再去吧。”
“哈?”我转过头,对上他笑眯眯的脸,“你是在开玩笑?”
大手直接覆上我的脑袋,他笑着说:“我就是在开玩笑。”
“……绮蝶。”
黑线就下来了,这家伙果然万年不变的爱耍我。
刚要说些什么,但是手臂突然被人扯住,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人便带着惊讶与微微愤怒的熟悉声音唤道:“尚也?!”
回头,果然是岩崎。
说不上他脸色为什么有些不好,但是当我看到他身后那人的时候,我的脸色绝对是臭了,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东院。
下意识挡在绮蝶面前,我甩了甩岩崎扯住我的手。
然而岩崎并没有放手,而是定定看了看我,然后将目光琐在我身
后的绮蝶身上。
“尚也,你怎么会在这里。”带着责问。
再次甩了甩他的手,还是没能甩掉,于是我叹口气说:“你先放开手行不行。”
“尚也!”可是他执意不放。
这时绮蝶走上前来,他脸上笑意依旧,望着岩崎,眼里却有种淡淡的冰冷的颜色,他莞尔说道:“喂,岩崎先生,放开蜻蛉吧,他的手都要红了哦。”
“蜻蛉?”岩崎皱起眉,重复这个名字。
趁他不备,我抽开了手臂。
东院也走上前来,看见绮蝶,整张脸都开了花,越看越讨厌,他笑眯眯地说:“绮蝶今天很闲呢。”
“当然不闲,”绮蝶轻笑,“我每天可都是很忙的。”
“怪不得每次去花降楼都见不到你呢……”东院说着话,把目光转向我,饶有深意地摸摸下巴,“的确长得不错,真是让人伤心啊,我这么喜欢你,居然另有新欢了。”
另、另有新欢?!
“东院先生在说什么呢,”绮蝶靠过来,揉揉我的脑袋,“我可从来没有旧爱哦。”
“哦?是这样的吗。”东院弯唇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什么,“所以我们一起去喝点什么吧。”
“东院先生请客的话。”绮蝶耸肩,毫不客气。
听见绮蝶同意他的邀请,我心里一急,连忙抓住绮蝶的衣服,不让他走。
东院瞥着我,仿佛轻视一般笑着说:“那么旗本也来吧。”
居然被他鄙视了?!
……
后来我们四个人坐在了一家日式茶楼。
这里其实也算是一家妓院,但是这家妓院是以艺妓伴游为主,场内也提供客人们谈论生意的房间,说是在这里谈生意比较容易谈成,所以吉原里有不少这种店。
总而言之,我们四个人面对面坐着,东院和绮蝶悠然自得的啜茶,而我一直死死盯着东院,倒是岩崎,从进屋开始就一直没说话。
“所以东院先生今天是跟岩崎先生来谈生意的?”绮蝶笑了笑,优雅的喝茶。
“是啊,顺便也想来看看绮蝶啊。”东院口无遮拦地调戏。
不许调戏绮蝶啊你这混蛋!
恼怒地握紧拳头,我更加气愤地瞪着他,但是东院仿佛自动把我当空气忽略似的,只一脸轻笑跟绮蝶聊着天,后来久了,我也觉得自己这样既无聊又幼稚,于是收回眼神,端过眼前的茶杯,喝起茶来。
好一会儿,突然发现他们都在看我。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绮蝶看着我,笑了笑说:“蜻蛉喝茶的姿势很漂亮,甚至比倾城还要有魅力呢。”
因为学过啊……
这话说不出口,于是我放下茶杯,别过头说:“没
什么。”
“不过啊,”这回是那个讨厌的东院开了口,他问绮蝶道,“为什么要叫旗本‘蜻蛉’呢,我还以为花降楼将来又会有个了不得的倾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