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毅把信号丢到天上，招护院入谷。然后蹙着眉走了回来。疑惑道“奇怪，这谷中似乎并无人居住。”每间房子都落着厚厚的灰尘。
颜子晨只觉得小河的手越来越凉。
正自奇怪。
却听小河声音冰寒之极道“谷中七十六户全部被杀，死尸遍地”顿了顿，小河面带讥讽冷笑道“谷中并无一个活口，又哪来的人居住。”
颜毅吃惊不已“你说这谷中的人都死了？”
“都死了。”小河的手越抓越紧，一字一顿的说“在十九年前，被人杀的干干净净。”
颜子晨手中吃痛，但心里也是发寒。
“你到底是什么人？”颜毅喃喃道，随即恍然道“你叫小河，你师父也没说你的姓氏。”
“是的”小河点点头，冷冷的说“我们家族的人在江湖行走，从不冠姓。这是因为家族过于古老，姓氏偏僻与众不同。家族之人一脉相承，都是具有操纵灵魂的能力。在这里，我们自称养魂师。你口中的大元老，是我的祖父。”
“十九年前，你族中之人全部被灭。”颜毅苦笑道“而我又自称是十九年前的故人。所以，你怀疑我么?”
“谷中族人的尸体上的灵魂，全部被人用密法收走。这收走灵魂的能力，只有养魂师才能做到。”小河声音尖锐“我问你，你来谷中找的是不是养魂师。”
“是”颜毅神色平静“晨儿的娘的确是养魂师。”
“我族之人不容许族内之人与外族通婚，为的是血脉精纯，能力不失。”小河颤着声音说道“你和那人竟然还有了孩子。”
“晨儿今年十九岁”颜毅默然问道“你可是怀疑这灭族之事，是晨儿的娘做的？”说完，看向颜子晨。
小河不由的随着颜毅的视线看了颜子晨一眼，但立时把头转了开去。
颜子晨一片的茫然，对着身子微抖的小河说道“你放开手罢。”
小河痛苦之极，手中却兀自抓着颜子晨不放。
颜子晨轻轻叹息，上前扳住小河的肩膀往怀里一带。
小河颤声说道“子晨，你莫要看我，我现在难看的紧。”
颜子晨心中滴血。
却听小河痛苦着言道“不管这灭族之事，是不是你娘做的。我都不会算在你头上，你放心罢。”
17、第十六章 ...
小河痛苦着言道“不管这灭族之事，是不是你娘做的。我都不会算在你头上，你放心罢。”
颜子晨觉得心疼，为怀中这少年心疼。
“我两岁时，父亲便带我到落云山拜了师。”小河回忆着“三岁那年，祖父送我的命石无缘无故破碎断裂。我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坏的，所以一直不敢跟父亲说。到了八岁时，无意间和父亲提起此事。”
“父亲脸色大变，匆匆带我回谷。我这才知道，那个命石是祖父给的子母石。其中一个被捏碎，另一块也会跟着破碎”
“一路上，父亲反复问我，是不是我不小心捏碎那命石的。父亲竟是希望是我弄坏的命石。可那时候我只有三岁，根本不可能把坚固的命石弄碎。”
“越靠近万灵谷，父亲的表情就越可怕，我也跟着害怕，只恨自己怎么不早点告诉父亲，命石破碎的事。”
说到这里，小河不能自已的浑身颤抖。
“那天的事情到现在我还记得，谷中的道路之上，全是尸体。”
颜子晨紧紧拥住怀中小河，似乎这样能使寒冷的少年温暖起来。让当时不过八岁大的孩子，面对着满地的尸体，何其残忍。
“那些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脸上带着临死前的惊恐。我很害怕，拼命往父亲身后钻。父亲拉着我，指着祖父的尸体让我磕头。”
“父亲当时的脸色，黑的可怕，我觉得他一定很恨我吧。恨我不把命石破碎的事告诉他。后来他带我回了落云山。从那之后，父亲和我就很少见面了。”
“这不是你的错。”颜子晨道“能把族内七十多口的人一个不剩的灭掉，这种力量，又岂是你父亲一人能够对付的。就算他在凶手杀人之前赶到了，也只不过是让谷里多了一具尸体而已。”
小河静默半晌，继续说道“所有的尸体都没有腐烂，说明灵魂还在。可以使死去的灵魂留在人世的，只有养魂师能做到。”
“当时父亲翻了族谱，除了我和父亲，活下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叫小曦的少女，还有一个是个十岁大的男孩。”
“那个男孩，前几年在一座山头上发现了他的尸体。从那个男孩尸体的年龄来看，也是当年和族人一起死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尸体怎么会跑到那座山头。那个山头，属于华阴宫的一个分教。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十九年前发生灭族之事的活口，只有那个小曦，而那个小曦..”
颜子晨抬头询问的看向颜毅，颜毅点点头，缓缓的说“小曦就是你母亲的名字。”
“只剩一个活口的养魂师少女，和被养魂师收走灵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