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夏月和夏星……孟楠,孟楠,你听到了吗?”
血瞳眼陈晨才一跑过来,就激动不已的抓住同样和他患难与共变成了血瞳眼——孟楠的胳膊,连续地失声惊呼道。
俩人离得几乎靠在了一起,正失魂落魄发愣发蒙的孟楠也一下恢复过神来,他立即感觉脸上有像雪花状一样冰凉的物质朝他迎面扑射而来。
孟楠不由眨巴了下眼睛,顺势定睛一看,这才无意间猛然发现,原来是他的朋友血瞳眼陈晨在车祸时被磕掉了半颗门牙,一张开嘴说话门牙间便露出个显眼的缝隙,或是一个酷似城垛那样的门牙豁口,当他一激动不已失声连续说话时,唾沫星子就会从门牙豁口处喷了出来,像凉丝丝的雪花状一样溅射到他的脸上——而且,照这个模式和情形推测,无论是敌是友,似乎都一律通杀,概不放过。
只听血瞳眼陈晨又失声噼里啪啦的接着叫嚷道:
“噢!孟楠,你瞪我干吗?我在跟你说什么你听见没有?很多人现在都在像一群苍蝇不叮无缝蛋似的议论你的女朋友夏月啊!
“夏月她好像……我还听到夏星刚刚在前方大声喊叫,这会儿她就算没有哭得死去活来,想必也已哭成了泪人——你难道就什么也没有听到吗?
“见鬼!直到现在你还睁着双牛眼睛瞪着我,你不至于吓傻掉了吧?tm现在整个诡异空间的人都听到了,全都在嗡嗡不停地议论纷纷,就你充耳未闻,事不关己?我不信,除非你的两只耳朵全装满了耳屎。”
血瞳眼陈晨要不是现在双手抓住孟楠的胳膊,只怕早已猴急得抓耳挠腮,要哇哇大叫的朝他直跺起脚来。
血瞳眼孟楠有些惊慌失措,慌忙颔首。他已语无伦次,嘴里便“哦,哦,哦”地应着。
“哦什么哦,这么大的议论声,我就不信你没听到,让我相信你的耳朵真的装满了耳屎吗?那除非死神再一次把我钉进棺椁。”
血瞳眼陈晨突然松开他的胳膊,改用拳头去砸孟楠的胸脯,但拳头砸到孟楠的胸脯上并不是很重,因为出拳时已明显手下留情了几分力道。
“tm的,莫非你真的被吓傻掉了——那么听着,就算你真的被吓傻掉了,你tm现在也马上给我清醒清醒过来。”
血瞳眼陈晨一边叫嚷着,一边继续挥舞着他不轻不重的拳头,一拳接一拳的砸向孟楠的胸脯。
血瞳眼孟楠当然没有在议论纷纷声中被吓傻掉,他仅仅只是条件反射性地被突然刺激得大脑皮层下出现一种并非不正常的发蒙状态,倒是他的朋友血瞳眼陈晨,在听到夏星的喊叫声后,好像被一下刺激得发起失心疯来。
血瞳眼孟楠便被他一拳接一拳的砸得连连倒退了数步。
刻不容缓,得想个办法让陈晨停下挥舞着的拳头,如果陈晨真的发起疯来,他可吃不消那堪比铁锤一样的拳头,非被发疯的陈晨揍惨了不可。
但在惊慌失措下,他哪儿有什么办法能让陈晨停下挥舞着的拳头。
迫于无奈,血瞳眼孟楠只好壮起胆来,不由分说一下抓住他的胳膊,并把他紧紧抱住。
“住手——住手吧,陈晨,你知不知道你tm的把我砸痛了,你完全已经失去了起码的理智,请你冷静冷静下来!”
血瞳眼陈晨满头大汗,开瓢的头颅不但和之前一样流淌着怵目惊心的脑浆和血液,还弥漫着丝丝缕缕或薄薄一层黑色的雾气,十分地恐怖,好在孟楠已经见惯不惯了,而且他现在的状态——特别是他那只鼓凸出来挂在眼眶边上的血瞳眼惊慌不安得已经开始颤抖了,完全被刺激得像在发失心疯一样无疑。
“陈晨,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胆小鬼!听我说,还有比车祸时咱俩当场身亡的事更可怕的吗?我敢说再没有了,那你还有啥可恐惧的呢!现在请你冷静下来面对一切,不管再发生多糟糕的事,咱俩都患难与共,一起扛着就是。”
血瞳眼孟楠不得不提高嗓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陈晨真的完全发起疯来……所以血瞳眼孟楠在关键时刻不敢掉以轻心,让自己出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松懈。与此同时,他接着便趁机让两手一下扬起,并气势如虹朝着朋友的脖颈来了个快速而漂亮的包抄,两只手用力钳住他的脖颈——现在,已迫使他不得不看着自己的眼睛了。
这么毫不思考一下便做出如此连贯的应急反应,连血瞳眼孟楠都不由有些在心里惊愕地佩服自己。
“噢!陈晨,冷静,冷静……请务必冷静下来,你tm的都快赶上一头乱尥蹄子的疯牛了!”
渐渐完全掌握了主动权的血瞳眼孟楠,又大声强迫地命令他冷静——不这样,难不成前功尽弃的让他继续发疯,继续像无头苍蝇似的挥舞着拳头往他身上招呼,于是他又接着勇气倍增,急中生智在朋友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也可能对他这大胆举动有些意外地感觉惊愕和发蒙),松开一只手来,毫不犹豫的扬手打了陈晨一个耳光。
谁让你陈晨小子一向霸道惯了,想发疯就发疯啊!我今天还不信邪了,瞧我这一耳光打不醒你,敢不立马给我冷静下来。
血瞳眼孟楠感觉自个儿紧张极了的心,在他胸腔里有如一万匹***跑过那样怦怦惧跳。
但他的紧张下一秒便迎刃而解,因为意想不到得出了一个准确无误的批示:他不过是自己在吓唬自己而已。
千真万确,因为血瞳眼陈晨在被他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