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不敢接她这话,只送她出了茶肆,“芷若,你也自己多保重。”走在周芷若和停在道口的那辆马车之间,尽量挡住周芷若的目光。
周芷若心中失落,瞟了一眼马车,摆摆手,飘然而去。
张无忌站在路口,看着她俏丽轻灵的背影迅速远去,透着一股孤寂之意,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怜惜,感激,还混杂着一丝轻松。
“她的轻功比之上次相见时又精进了不少,灭绝老尼选她继承衣钵也算有眼光。”韦一笑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笑道,“教主,我看周姑娘是对你余情未了,别看架子摆得挺大,其实就是想见你,所以借口传信相助,你怎不干脆邀她一同去浠水帮咱们……”
张无忌一把捂住韦一笑的嘴巴,情急之下用上了圣火令上的功夫,出手方位古怪,速度奇快,韦一笑避之不及,嘴巴被捂得严严实实,满口的牙齿都被教主的内力震得生疼。
瞪大眼睛,只见张无忌脸色严峻的朝着一旁的马车一努嘴,顿时想起,宋青书还在车上呢,他以前可是一直痴恋着刚离开的那位周姑娘的。
暗呼倒霉,今日十分不顺,先被峨嵋的小娘们怠慢,后又说错话被‘误伤’了满口牙齿,揉着腮帮郁闷,这姓宋的小子算是那根葱,凭什么老子说话还得顾虑着他的心情啊!
张无忌上车去招呼宋青书下来,“宋大哥,峨嵋派的人已经走了,你下来吧,活动活动手脚。”
宋青书努力不动声色,弯腰钻出马车,是他自己要求跟来相助的,遇到什么事情自然要自己担待。不论是看到周芷若的心痛;还是他见不得人,遇到武林同道就必须藏着不能出来的难堪都只能忍着。
张无忌拉着宋青书进了茶肆坐下,看看他苍白的脸色还是有些担心,“宋大哥,你没事吧?”
宋青书勉强一笑,“没事,我还好。”
张无忌皱眉不信,拉过他的手来号脉,细细摸了一会儿,眉头皱得更深了,宋青书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真气又再冒头,明明前些天已经摸不出了,怎么今天情绪一不稳就又再冒头,这种状况可危险得很。
这下再没心思去想周芷若对自己是一片真情,不得不推却她心里实在愧疚的事情,坐了一会儿就吩咐众人上路,傍晚时分赶到了一处市镇,这里已经是徐寿辉的地盘,元军撤走,徐寿辉派了个姓郑的来管理地方政务,倒也管得井井有条,米铺、布店、酒楼,各家商铺都在开门营业。
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之后,张无忌就开始盯着人给宋青书煎药,韦一笑这一路看习惯了,以为教主这是有当大夫的瘾,也不去管他,自带了人上衙门去找那姓郑的,让他准备接待教主。
张无忌带的这么大一队人一路行来很难掩人耳目,不见连峨嵋派都能拦在路上等,所以不如大大方方的摆出教主出巡的架势命沿途的教众迎接。
宋青书旅途劳顿,吃了药早早上床睡觉,昨天没有找到宿处,他在马车里睡了一晚,腰酸背疼的,今日躺到床上就特别舒服。
他们一行人数太多,有客栈住时宋青书都和张无忌挤一间房,因此晚上见张无忌命小二送了一只大浴桶并半桶水进房也没在意,以为他要沐浴,还笑了一下,张大教主怎么忽然变讲究了?楼下明明有一处专供男子洗浴的地方,他方才就去洗过了,也挺方便,何必非要人送水进房来洗。
张无忌有些闪烁其词,先问你累不累,再问这几日可有什么其它不舒服的地方没有。
宋青书十分困倦,敷衍了两句就闭上眼睛,心里还在苦笑,自己这样大概是挺招人可怜,张无忌自离开了那个茶肆就神色怪怪,不挺要找点废话说说,帮他分心,其实他累得已经没精神多想了。
沉沉睡到半夜,浑身燥热,好像掉进了一个火炉,硬生生的被热醒过来,不只是燥热难耐,还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小腹升起,难过得翻来翻去的翻了两下,身边的张无忌就立刻醒过来,“宋大哥,你不舒服?”
一只清凉的手探过来摸摸他的额头,宋青书立时就忍不住循着清凉凑了过去,脸贴着手还不够,整个身子都挨了上去,抱住张无忌惬意轻哼一声。
张无忌轻声道,“药效发作了?宋大哥你松开我,我去端水来给你擦擦身,凉水可以解药性。”
宋青书清醒了一点,不可思议,“药效?你,你不会又给我吃上次那种药了吧?你想干什么!”
张无忌歉意道,“宋大哥,我今天摸着你的脉象不稳,体内还是有股内力在窜动,这可不行,太危险了,我考虑来去,觉得还是要用药物压制一下,我怕你不乐意,所以就没提前告诉你。”
宋青书要气晕倒了,怒道,“张无忌!你怎么能悄悄做这事!起码也事先和我说一声啊!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不是我的内息不稳,是我一直在修炼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