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是哭也不是办法,想想怎么样一下子把他的牙拔掉吧。”
一群少年围着哇哇大哭的孩子站成一圈,一脸的严肃。
“假发,要不然这样,”银时摸着下巴,“你拔一根头发下来,绑住他的牙齿猛地一拉……”
“不是假发,是桂。”桂面无表情,“而且我的头发虽然很长,还没坚韧到那种地步。”
“麻烦死了,”高杉一脸不耐烦,“找块砖头砸下来算了。”
明一:“……呜哇哇哇哇哇哇哇!!!”
“闭嘴!不准吵到老师看书!”高杉喝道。
明一:“……呜……qaq”
“换牙的时候就是这么痛苦的了,”另一个少年说,“哎,想当年我换牙的时候,喝了一个星期的米粥……”
明一晃着脑袋左看右看,发现松阳正微笑着向这边走过来,于是哒哒哒跑过去一个飞扑:“老师呜呜呜……”
“乖,别哭。”松阳温柔地擦掉他脸上的泪水,“要换牙了吗?”
“牙很痛……”明一捂着脸泪目道,“而且高杉前辈凶我……”
高杉爆青筋:“……不、不准乱说,我什么时候凶过你了……”
于是一群少年就站在松阳身边围观明一张大的嘴巴。松阳用干净的手帕裹着手,轻轻一用力就把松松的牙给拔下来了。
“疼吗?不要用舌头去舔。”松阳把手帕卷起来交给他,“洗干净以后放进罐子里存着。”
明一眉开眼笑地攥着手帕跑掉了。
“各位,午休时间已经到了。”松阳直起身对面前的一众少年说,“下午的剑道课任务又要加重,请大家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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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时候,松阳沿着田埂向集市走去,打算买些毛笔和纸。中午的阳光炙热而猛烈,没走多久他就开始出汗了。
“好久不见,松阳。”
松阳闻声回头,看到一个银色头发、皮肤很黑的武士抱着手臂倚在树边。
“……次郎长,”他从记忆里得知,曾经的攘夷战争中,他跟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确实好久不见。”
脸上带着十字疤的男人微微一勾唇,从树干上提起身子向他走来:“先说一句,对不起了。”
松阳疑惑地歪头。
仿佛只是一眨眼,这片僻静的林子里就“呼啦”一声出现了一群黑衣忍者的身影。
“将军门下的忍者。”次郎长面带轻蔑地扫了扫蓄势待发的忍者,“自从幕府跟天人妥协后就一直在剿杀爱国志士。”
“诶,我还以为是御庭番的呢。”松阳笑道。
“御庭番那种技术集团,当然是主战派的,怎么可能听从那帮窝囊废呢。”
“那么,为什么呢?”松阳侧头看向次郎长,“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嘛,刚好在经过这里的时候被这些人缠上了。天气太热了,懒得自己动手打,就带到你这里来了。”次郎长边说边露出笑容,“你不会以为我背叛你了吧?”
忍者们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领头的忍不住一声怒吼:“你们两个闭嘴!吉田松阳,泥水次郎长,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像影子一样消失在树林里、出现在松阳身前的两个忍者被次郎长一刀就砍倒了。他边甩着刀上的血水边皱眉看向松阳:“喂,你的刀呢?”
“送人了呢。”松阳一脸笑容。
“你把灵魂送人了?!算了……本来以为可以让你解决他们的,看来又要我动手了。”
“呵呵,辛苦你了。”
“……你这个家伙说话很欠揍啊。”
次郎长的刀法迅捷而且凶猛,一把武士刀被他舞得像长枪一样虎虎生风,很多时候只能看到一道银光闪过,紧接着就是大量喷溅出来的血花。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就全军覆没了!”忍者的头目高声命令道,“分头行动!二队去松下私塾!”
松阳平和的眸子里厉光一闪。
领命的忍者正要起步,只看到眼前一道白光晃过,接着喉咙一痛,然后就是充满了整个视野的鲜血喷出。
“我的刀!”被夺了刀的次郎长大吼。
“对不起,侠客次郎长就算只是肉搏也可以吧?”松阳边追着忍者们向前跑边回头送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容,“加油啊。”
“……加油你个头啊!!!”
忍者们的脚程比他快得多,然而他一边抄小路追赶一边不断砍倒跑得最快的忍者,最后竟然在忍者之前到达了私塾。
松阳在离大门十几米远的地方刹住了脚步,把淌着温热鲜血的刀尖指向地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正在飞跃而来的忍者。
身着黑衣的忍者们如同烟雾一样降落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一个看上去像是临时头目的人走出人群,厉声道:“恶徒吉田松阳,你违抗上天意愿独断专行,今日我们便来取下你项上人头!我们名为……”
“嘘。”
被打断了的头目愣了一下。
面前面容温润的男人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缓慢地抬起手中鲜血淋漓的刀指向他。
“请尽可能地放轻声音。”他轻声笑道,浅绿的眸子冷冽如寒冬湖水,“现在是午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