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吹来,鱼悦收拢了一下领口,钻进了悬空帐篷,不久进入了梦乡……
“你确定没有问题吗?你确定它足够结实吗?”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乐医,不停的问身边的警察,他是乐医队安设在陷阱周围的一位乐医。
这是一个五星形状的陷阱,在陷阱周围有大约十五个钢铁制造的笼子,这是为了防御森林内的野兽,和将要面对的实验兽而设置的。乐医们明天将会进入各自的笼子,当田葛把守护兽引诱到这里之后,他们会一起攻击。暴虐症患者和普通的罪犯不同,他们不怕枪击,以前也有人用武器对待过暴虐症,但是损失相当大。那些人,即使脑袋被切割掉,肢体还是会移动,灵活性又太高,乐医的音乐音波正好是抑制暴虐因子的最好方式。
这次不同,这次面对的是一种未被公开的新生的物种,虽然它还没有被命名,但是,通过短暂的接触后,使用武器直接灭杀的计划被推翻了,它进化了,除了拥有暴虐症的破坏力,灵敏能力,这种动物竟然开始学会思考,学会隐藏。在森林里它们巧妙的躲避着人类的追捕,开始是人类在猎杀它们,最后竟然成了它们猎杀人类。
警察先生,拿起一把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狠狠的向笼子砍去,几声脆响,笼子只留下几个白印,看样子真的很结实,很安全,老乐医安心了。他笑着对警察先生点点头,转身向自己的专用帐篷走去。
田葛叼着一根香烟,眼神藐视地看着那位老乐医的背影。
“森林里,是禁烟的,引发火灾就不得了了。”萧克羌不客气的对田葛发出警告。
田葛看了他一眼,从随身的口袋拿出一个盒子拧掉香烟,盖好盖子放回口袋。
“知道吗,这个星球,原本有千亿的动植物,随着时代的变迁,不适合的在灭绝,适合它的物种诞生,这是大自然的规律。”田葛突然开口。
萧克羌坐在一边的树根上,从口袋拿出一根香烟,没有点燃,只是叼在嘴巴里:“你是说,那些实验兽,不该被消灭?”
“不是吗?它们比我们更加适合生存在这个星球。”田葛实话实说。
“它们来晚了,它们的存在威胁到我们了,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萧克羌回答。
田葛没有说话,脑袋里胡思乱想。远处的山涧,不知名的野兽在嚎叫着,声音犹如哀哭一般……
漏网之鱼
田葛起的很早,一夜无眠,没有恐惧,出奇的平静,人生第一次恐惧,在面对第一位暴虐症那一刻已经被丢弃。现在,只是在刮胡子的时候,偶尔他会抚摸那道疤痕,纪念下自己的那段不堪岁月。
记忆里,总是泛起十个血淋淋的指头,还有躲避在家中墙角小声哭泣的记忆,很疼,很委屈。这么大了,偶尔想起来依然委屈,会掉泪,会心酸,醒了,会发现枕巾都是湿的。
坐在帐篷口的马扎上,田葛轻轻擦拭风音,此刻,他对此琴爱若生命。再过两个小时,他要把生命交付给它,他信它,于是虔诚的擦拭,不放过任何细小之处。
“给,私家秘制。”萧克羌递给田葛一杯热的白水,山区里就这条件,热水已经不错。
田葛低头,看到水里飘着几片补气的人参片。
他感激的看了萧克羌一眼,小心的把风音放到身边的盒子里道谢,接了杯子过去。他真的有些冷,不论是身,还是心。
虽然一直面无表情,故作平静,大战前夕,未知的必然是可怕的,何况面对的不是人,是兽。
“好东西。”萧克羌突然赞叹。
每个乐医,一生求的除了境界之外,就是寻求一把好的医器,萧克羌自己也是乐医,怎么能看不出来那把医器的珍贵之处,即使它此刻半音未发,一弦未弹。
喝了一口热饮的田葛露出一丝骄傲的神情,他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医器,尤其是他这把风音,它就如他的第二生命一般。
“可以看看吗?”萧克羌眼睛死死盯着那把医器,眼里全部都是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