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榔头,我有一次见到肥龙,在领取给养那边,我想打招呼,可是他没听见。我使劲喊了很久呢。那小子和你有联系吗?”
“他……结婚了……妻子很漂亮。”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死胖子最聪明了,肯定会平安的,是吧,平安好,平安好啊。”
“是。”
“你呢?榔头,你怎么活下来的?”
榔头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按道理,他算这个城市的英雄,可惜,政府对此事一直采取保密状态,熟悉当事情况的人,大部分都被要求封口。对于他们,各方面都是采取招安政策,在归类之前,没有力量愿意把他们捧到公众面前。有些人知道,像榔头他们这样的人,不会为他们掩盖罪恶。
“就那么就糊里糊涂地活下来了。”榔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一脑袋泡沫苦笑了下回答。
“哎呀,可不就是,那个时候简直和做梦一样呢,都是稀里糊涂的,你看你,原来就不胖,现在更加瘦了。”
“受了一些伤。已经好了。”
“我就说嘛!那是谁?”蝴蝶指着站在门口的罗宽问。
“哦,算是……兄弟吧,一起患难的。”罗宽扭头冲老板娘笑了下。
“你也不小了,还做黑社会呢,听大姐的,拿了赔偿金,开个店,你遭难的时候,你们上面那些大哥可没人管你的,活下来不容易,要珍惜。”
“是。我知道了,蝴蝶大姐。”
“还蝴蝶呢,我叫秀秀。”
“呵……”
榔头取出钱付账,蝴蝶只是不要,甚至还很生气地说:“要是给钱,下次就不要来了。”榔头只好把钱装回去。
“要好好活着,要经常回来看看我……榔头……有合适的,给我找个,不求他有钱,只求他人品好就行……”蝴蝶在发廊边大力地挥舞着手臂叫喊着。
榔头扭头,冲蝴蝶点点头,转身离开。
“是个好女人。”一直很沉默的罗宽突然说。
“恩,她很坚强。”榔头鼻子发酸,声音有些酸涩。
拆迁
十几个巨大的纸箱子,从廉价屋搬到了小楼,现在又从小楼搬了出来。月光手里抱着几个陶埙爱不释手,鱼悦蹲在那里翻看着这些东西,以前他总是觉得这些东西占地方,可是奶奶总是舍不得丢。现在的他看到这些东西,只是觉得每一件都珍贵无比。
“萧克羌呢?”鱼悦抬头问罗宽。
“萧先生的家,据说解封了。”罗宽回答。
那件事情后,萧克羌的家一直被政府封存着。鱼悦点点头,四下看着,街边再次聚集了许多野猫,只是那只会开冰箱门的猫儿却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