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派来的密卫都不用往巷子里走,打眼看见红灯笼,听到晚风吹响的铃声,便知道了答案,立刻回来禀告。
贾赦次日便见了冯渊,和他简单说明他所需要负下的责任,“两件,按照我的吩咐传达任务,另一个人就是总结消息上报。消息搜集则要事无巨细,只要是有凭有据,哪怕是小消息也不可忽略。”
冯渊点头应承,贾赦又为他引荐了在金陵城留下的两名皇家密卫。贾赦当然没有说出密卫的身份,只说他们二人是自己的属下,拳脚功夫很好。冯渊和他们见过之后,贾赦又给了冯渊他近日刚规划好的金陵城消息网分布图。
金陵城所有需要布置探子的地方,贾赦都在地图上用朱砂笔做了标记。
“半年之后,你们能有这样的成效便可。”贾赦道。
冯渊应承,转而听说自己那天去应天府办事之所以如此顺利,全是托了贾赦的福,越加感激不尽,下跪发誓他和英莲今后定不会负了贾赦。
“你这亲事再等两日也好,等着甄家来人让她有了娘家人后,再办。”
冯渊忙应承。
贾赦又指着两名留下来的密卫,嘱咐冯渊道:“这两名兄弟身手了得,护得住你。这两日你若怕薛蟠再闹事,便让他二人暂住你家便可,人来了能顶一阵儿。左大人那边我也知会了,你有事记得先找人去报官,到时他自会照顾你。但切莫对他提及邻家秘闻一事,此乃机密,他并不知晓。你若擅自泄密,我也保不了你。”
冯渊应承,不仅好奇问贾赦,“您上面那位到底是何等厉害的人物?”
其实冯渊所言的是指著书人。
贾赦则以为冯渊想探究皇帝的身份,立刻禁止他多想,并且警告他:“是你断然想不到也惹不起的人。”
冯渊早听过一些关于著书人的传闻,料到了,也不算惊讶,本分的点点头,警告自己一定要知足常乐。
薛蟠此刻却没有冯渊风光逍遥了,此刻躺在榻上吱哇乱叫,他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怎么躺着都能碰到疼得地方。所以躺也躺不好,站着还嫌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薛姨妈心疼得掉眼泪,也骂薛蟠不懂事,“咱们而今可比不上从前的光景了,你老实着些,这段日子外面风头胜,就别出门了,好好在家反省,正好跟你先生多学学读书之事。”
薛蟠嗤笑,他才懒得读书。再说那贾先生也不算什么真文人,每次他只要赏给他几两银子,那贾先生面上严肃不说,借钱的手到倒是很勤快。回头便真得替他去糊弄母亲,由着他出去贪玩什么都不管了。
“瞧瞧你什么态度,一提先生,怎么还笑得如此轻蔑。”薛姨妈气得拍薛蟠手背一下。薛蟠痛得嗷一叫,弄得薛姨妈忙去给他吹手。
“手没事儿,逗您呢!”薛蟠憨笑道。
薛姨妈狠狠瞪他一眼,正要骂他,就听薛宝钗道:“我叫人去打听了,荣府的赦大老爷过几日就要启程,离开金陵。”
“哦,是么?”薛姨妈若有所思。
薛蟠却不懂:“这有什么好说?”
“我还听说齐王打算在今秋选妃。”薛宝钗说这事儿的时候因为害羞,声音变小了些。
薛姨妈惊讶道:“你是?”
“母亲别乱想,我才多大岁数,不够呢。就恨自己年纪不争气,不然确想去争一下,回头我能出了头,大哥他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罪受了。”宝钗说罢,便红了眼。
薛蟠一听,急忙道:“我的事儿我自己受着,用不着你苛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