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短暂、而又急促的接了一个吻。
再后来,沈时樾就不太想回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鸭!
☆、双主席03
偌大的阶梯教室挤满了人,老旧的教学楼还没来得及装空调,只剩下头顶上的风扇在吱嘎吱嘎的转,几乎要盖过讲台上老师讲课的声音。
沈时樾坐在靠后的角落里,连电风扇带来的一丁点热风都吹不到,在檐城的六月经历着酷暑带来的严刑。
他汗流了满背,干脆把书合上,索性课也不听了,摸出手机给齐铮发消息,抱怨自己好不容易老老实实来上一节名为“艺术鉴赏”的选修课,居然撞上了学校为数不多的几个没空调的教室。
齐铮此人,手机常年不离手,无论什么时候找他,信息基本都是秒回。
沈时樾在发出信息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迎接一长串不低于三十个“哈”字的准备,没想到齐铮这回难得没有嘲笑他。
齐铮:【樾总,你猜我在办公室看到了什么!】
齐铮:【还记得前几周发下去的关于学生会换届选举的通知吗!】
齐铮:【图片】
沈时樾挑了挑眉,先点开了图片,看样子是一份关于学生会换届选举的报名表。
他右手手肘架在桌子上托着脸,左手拿着手机,放在大腿上,一边有节奏地微微抖着腿,一边双击把图片放大,在看清楚这份报名表的姓名之后,一时说不出话来。
因为又是季延。
在“竞选职位”那一栏,白纸黑字的写着:校学生会副主席。
沈时樾清了清嗓子,又换了个庄重点的坐姿,退回跟齐铮的对话框,发现齐铮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齐铮:【樾总,听他那天在校辩的演讲,是打算全身心奉献给重建校辩雄风啊,突然报名来竞选副主席是干嘛?】
齐铮:【哎,恕我直言,您这前男友别是来报复您的吧?】
沈时樾拿着手机琢磨了半天,愣是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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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季延高一级,当他拿着保送名额进入檐大的时候,季延还在厢市一中经历着高三大大小小无数的考试和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复习。
季延的母亲是老师,家教很严,也差不多就是从高三那个时候开始,他和季延不清不楚的就断了联系。
开始是一天发好几条短信,后来一天一条,再往后,就变成几天才交流一次,最后,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就不了了之了。
他们毕竟谁也没有正式地向对方表白过。
沈时樾是怕耽误对方高三备考,一直憋着没说;季延则是不够自信,总觉得沈时樾是跟他玩玩,再加上同性恋在那个时候也不是什么好词,便也绝口不提确定关系的事情。
而沈时樾只当是那时季延学业繁忙,加上那段时间他课多,也在学生会里,还在忙一个商业模拟实战比赛的事情,每天都忙到天昏地暗。
直到比赛结束的那个晚上,他才忽然想起来,手机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自季延的短信了。
他比赛拿了校赛第一名,不久后就得代表学校去参加省赛,夜晚的风一吹,想起来季延,连带着他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只想跟季延分享这个好消息,摸出手机给季延打了个电话。
季延没接。
他拨了第一次,明显是被对面的人摁掉了。
接通的声音“嘟嘟”响了几声,随后被切成机械的提示音。
他再拨了一次,这回只剩听筒里冰冷的女声提醒他,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檐城离厢市不算近,坐飞机得差不多两个小时,当年他联系不到季延的时候,只以为季延心情不好,压力大,还特地推掉了不少事情,挑了个周末回厢市一中,打算给季延一个惊喜。
谁知道他回去的那周正好碰上月考,所有人都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去考试,他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季延,只得悻悻地打道回府。
沈时樾那会儿心高气傲,打小就是自带光环的主,被人这么单方面的冷着,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火。
正好大一下学期快过半的时候,学院有第二年去国外交换的名额,他本来就有研究生出国留学的打算,因此毫不犹豫的报了名。
临出国前,他又趁着暑假回了趟厢市一中,在光荣榜上看见了季延的名字,他的名字被珍而重之的缀在“檐城大学”前面。
一年的交换结束,回国之后,他装作无意的打听季延的事情,心里却多多少少抱了点不该有的期冀。
谁知道对方道:“季延?土木院大二的季延?他申请了交换项目,出国交换一年去了。”
谁知道这一来一去,一直拖到今年的六月,季延回国,两个人才算正式碰上面,而这三年的时间里,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竟然再没说过一句话。
下课铃不合时宜的响起,把沈时樾从无边无际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教室里的人迅速涌了出去,沈时樾挂上耳机,看见陈秋盈给他发了条消息,提醒他明晚七点是换届选举的面试环节,要他别忘了来。
沈时樾懒得回她,百无聊赖的切换着歌单里的歌曲。
檐城大学校学生会的换届体系繁琐而复杂,因此每年的换届工作都十分令人头疼。
换届伊始,得提前两周下发通知给各个学院,提醒他们按时上交报名表,随后按照报名表上的信息进行一轮筛选,再通知候选人来面试。
来竞选部长和副主席的人,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