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辰站在原地不肯动,破罐子破摔:“我想回家。”
即墨宇完全不看他,冷声不容置疑的又说了一遍:“骆辰,我说,你跟我上来!”
认识即墨宇这么久,第一次被即墨宇叫自己的真名字,那种感觉很奇怪,有伤感,有心酸,还有迟来的内心深处一直盼望的光明。
骆辰动了动嘴角,低头走过去,想要从萧默手里接过即墨宇的轮椅。却不料即墨宇随手按上了一个按钮,甩脱了骆辰,自己操控轮椅直直的往前行去。
骆辰垂下眼,像是一个等待挨罚的孩子,跟在即墨宇身后上去。
电梯门闭合之后,九哥搓了搓手,捅了捅旁边一脸心事的萧默:“哎我说老默,我怎么瞅着大宇对这小孩有意思?”
萧默心里繁杂,白了九哥一眼口气不爽:“什么大雨暴雨的,你能不能别老给老大起外号。我看老大对你还有意思,你要不要上去试试?”
九哥不淡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惹了这个智囊精,自己非常轻车熟路的去即墨宇的藏酒室找酒喝。
即墨宇带着骆辰在书房停下,指着对面的沙发对骆辰说:“坐。”
骆辰不想坐,那样看起来像是客人。就算最后要走或者事情会演变成别的样子,他也不想被即墨宇当成是外人一样的客人。
看得出骆辰在别扭,即墨宇声音不咸不淡的开口:“你想让我仰着头跟你讲话?”
骆辰偷偷抬起头看了即墨宇一眼,犹豫了一下,坐了过去,同时一脸的好像割舍了什么一样。即墨宇觉得自己搞不明白骆辰的想法,看骆辰一副不打算主动开口的样子,即墨宇先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骆辰把脸瞥向一边,之前的愤怒之情在一路的思想爆炸中早已烟消云散,取代的,反而是一种风平浪静之后的忐忑之情,嘟囔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即墨宇看着骆辰这副明明是自己被骗他反而一副委屈的样子,惯性审问时的阴狠表情莫名其妙不见了,看起来非常冷静:“我还有些事情不知道。”
骆辰抬头望他,对方的视线中似乎在夹杂着一丝戏谑。
骆辰呼吸一滞,又转回脸,口气暴躁:“你问吧,我告诉你就是。”
“刚才为什么哭。”
话一出口,即墨宇也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收敛起表情,一脸的镇定,好像刚才在问的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骆辰闻言诧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视即墨宇,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不确定:“刚才……你问,什么?”
听起来好像自己回答了就是承认了什么,即墨宇瞬间不爽,态度冷淡了下去:“那我们换个问题,你和陆家做的这笔交易,背后有什么目的?”
骆辰在回来的路上就做好了被猜忌的心里准备,但是没想到真的被即墨宇如此猜忌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
“我要说,我只是和陆子煦做了这笔交易,没有任何目的,你相信么?”
面对骆辰好似孤掷一注的神情,即墨宇眼神平淡,冷漠的摇头。
对于骆辰有点感觉是一方面,冷静就是另一方面。更何况即墨宇这些年行走于花草丛中,对骆辰的这点感觉远远比不上那个人的千分之一。
在忐忑的等待中,看到瞳孔中倒映的人不带一丝犹豫的否决,骆辰唇色微微的白了白,笑了一下,有点抖,又有点了然。再次回答即墨宇的话的时候,脸上带了一丝原本就应有的恭敬和得体:“即墨先生,我知道我鲁莽的不多加思考的决定给您带来了麻烦和顾虑,对此我真的很抱歉。可是不管您信不信,来到这里,我没有任何目的。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就是我喜欢您。”用这么认真的却是坦白和解释的口气来表白自己的心意,骆辰觉得有些害羞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您可能不记得,在四年前秦家的一场晚宴上,我被秦家现任家母当众奚落的时候您曾经出手帮过我。”说起那件事,骆辰眼里微微带了点光,亮晶晶的:“就是那个时候,我一直想要谢谢您,却一直没有机会。但是我却可以在很多地方看到您的消息,忍不住关注,慢慢就……我估计也可能就是一种小孩子心性。真对不起,我以上说的,是全部的实话了。”骆辰挠了挠头,觉得似乎听起来又会给对方带来困扰,自己给自己和对方都不找了一下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