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你不可能是他,他当时明明断气了……”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胡乱地摇头,这双手因亲自抬那人入鼓而染满了鲜血,一手的血啊,她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留那么多血,那血是热的,好热好烫,那滚烫的温度让她怎么都忘不掉洗不去,就如梦魇般夜夜折磨着她。
“哎,何苦再自欺自人呢?”他的声音那么地温柔,可做得事却是那么的残忍。
剑起剑落,寒芒一闪而逝,凤女双手手筋被挑断。
事至此,快要被恐惧彻底淹没的凤女,忽然疯狂大笑,她只求一死。
但不等她咬舌自尽,鬼杀已经将剑插/入她的嘴里,朝旁边一划,然后将长剑刺透她手掌,钉在地上。
他低笑一声,温柔的谴责道:“我让你死了吗?”
“呜呜…唔……”鲜血从嘴里狂涌出,她痛得语不成句。
“现在相信是我回来了吗?”
一瞬间,凤女被抽干体内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她绝望茫然的点头。
“回去告诉慕容苏和花容,这不过是开始。”言罢,在他转身离开的刹那,他抬头望了一眼来时地方,黑眸中没有任何情绪。
*
夜色如墨,漆黑一片,正如鬼杀的此刻内心一样,黑暗,无止尽的黑暗。
他没有回去找绯雪衣,而是自己选择一个人独行,只是随着越走越远,他的心越发不得安宁。
若是没有解药,寒气将慢慢侵蚀你的血液,骨骼,经脉,最后将你整个人冻住,直到死亡。
本宫最厌恶满嘴谎言之人,鬼杀你是吗?
…… ……
粗大的树枝之上,绯雪衣倚着树干,一条腿悬在空中,晃晃荡荡,一条腿屈膝放在树枝上。
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手里拿着绣花绷子,一针一针穿过布面,他看似轻松惬意,实际满眸阴冷暴戾,布面上绣的是一团团疙瘩,嘴里哼的是鬼杀丑八怪,找个娘子满脸麻子,鬼杀丑八怪,生个儿子叫丑九怪,鬼杀丑八怪,今儿缺胳膊明瘸腿。
悄然来到,站在树枝另一端的鬼杀黑着脸:“主子,属下回来了。”
绯雪衣冷冷一笑,头也不抬的嘲讽道:“这位壮士劳烦你滚下树去,你高大威猛的身形挡住本宫的光亮了。”
鬼杀知他在生气,想了想问道:“主子,不累吗?”
“不。”
“主子,不饿吗?”
“不。”
鬼杀抬头望望漆黑的夜空,又看看绯雪衣,终究面无表情的飞身上前,一把扛起人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