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拿酒的手落了空,便拿眼神瞪称心:你这是做什么。
称心不甘示弱地对视回去:你太小了,还不能喝。
李承乾再瞪,可是没有丝毫的作用,称心直接将他那杯喝了。看着被房遗直碰过的杯沿,李承乾不其然想到间接接吻的惨状,顿时头皮发麻,也不再想喝了。
原以为刘文静那样盛情相邀,酒量定是个好的,没想到几杯琼浆玉液下肚,房玄龄尚可自持,刘文静先说起胡话来。
嘴里念叨的内容让称心险些滴下冷汗来:“裴寂老儿,你在朝堂上处处与我作对,总有一天,我要必杀你而后快。”
说着,身子已经倚在了一旁的美人的酥/胸上,胡乱道:“我的刀呢,拿我的刀来。”
那娘子被磨得没法子,只好苦了脸冲侍从道:“快去知会夫人,就说郎君醉了。”
称心的眼睛片刻不离地盯着房玄龄,就怕他也醉得说出胡话来。可房玄龄还是很稳的,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刘文静的埋怨,期间没有插/一句嘴。李承乾也观察了许久,才发现房玄龄饮酒,一直都是小口小口浅尝辄止,这般喝法也难怪不会醉。
陪酒的娘子将刀递给了刘文静,也不知看起来跟软骨头似的刘文静哪里来的力气,踉跄地站起身来,一把将刀拔了出来。
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劈在案上,称心下意识地就扑向李承乾一侧,护着他不为刀刃所伤。
不知过了多久,被他压在身下的李承乾轻咳道:“没事了,你能起身了么。”
惊魂未定的称心才坐直了身子,一张脸烧红得不像话。房玄龄也被刘文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将人摁住:“刘长史,冷静啊,冷静。”
刘文静哼哧了半天,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我杀了他.....”就在这时,一个长相清丽脱俗的女子走进堂内。
那陪酒的娘子见了她,顿时疑惑道:“三夫人,你怎么来了......”
女子笑道:“大夫人已经睡下了,方才你差人到后院,我不放心,便过来瞧瞧。”
说着她熟门熟路地扶住歪歪斜斜的刘文静,轻声道:“您喝醉了......我送您回去歇息吧。”
刘文静睁着那朦胧的醉眼,喃喃道:“你......是哪个?”
那女子轻笑道:“您糊涂了,我是嫣儿啊。”
刘文静像是在脑海中回忆了片刻:“嫣......嫣儿?怎么不是雲娘来伺候......你走......让雲娘来。”
一时间,在场诸位都有些尴尬。那娘子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即便被这样落了面子,也只能温言相劝。
可刘文静不依不饶,仍旧拿话使劲儿数落她。那娘子实在熬不下去了,最后被撵走时挂着两泡眼泪,好生可怜。
偌大的地方,只能听见刘文静不着调的声音:“你们瞧,这就是有侍妾的好处,你想让谁陪就能让谁陪,想让谁滚就让谁滚。房记室,不是我说你,你这日子也过得太无趣了,成日里就对着这么个婆娘,不闷么?要我说啊,干大事的人,就应该不拘小节,哪能整日被夫人管着,你说是吧。”
此话一出,更加没有人接话了,余下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偏偏刘文静已经醉得没有了神志,还大着舌头问李承乾:“小世子,从一而终哪有三妻四妾来得快活,你说是吧?”
称心的目光,倏地望向了李承乾,只见李承乾面无表情地反驳道:“我更钦佩房记室能从一而终。”
刘文静却不以为意,他撇了撇嘴,吐出一嘴的酒气:“世子,你还小啊,等你食髓知味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