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见李毅说坐就坐,顿时心中一喜,他长这么大,身边都是些阿谀奉承,榆木嘎达的庸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李毅这么特别的人,不知为何,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一股青春朝气的感觉。
而孔颖达则皱了皱眉头,这李文庸太失礼了,不过想起陛下的交代,又将到嘴边的话忍了回去,轻哼一声,开始讲课!
“太子殿下,老臣继续了!”李承乾赶紧起身一礼,做的一丝不苟,非常到位,但在李毅眼中却看出了李承乾的痛苦,这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童,这简直就是一个牵线木偶啊!难怪以后会心理变态,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不在沉默中疯狂,就在沉默中变态,很幸运,前世的李承乾这两样都有了,所以最后他在沉默中灭亡了!
不过李毅心中如何作想,孔颖达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要开始讲课,不过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李毅,便改了主意。
孔颖达刷刷的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殿下,咱们今天不讲经史,换成辩论,咱们就以‘无奸不商’四字来辩论一番,如何?”孔颖达边说边笑眯眯的看着李毅。
李承乾顿时欣喜,他以前上课大多时就是老师讲,他听。现在竟有了新玩法,他当然高兴。
李毅一看这老顽固色眯眯的笑容,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咔擦的,看来李二肯定将钱庄一事在朝堂上说了,他们也肯定知道了这钱庄的主意是我出的,这群老顽固肯定是反对经商的主力军,他们拿李二没办法,就想拿小爷出气?还是这是李二祸水东引的计策,麻辣个拌拌的,这帮鸟人,成天就知道算计,搞的小爷都快失去纯洁的心灵了。小爷不上当还不行吗,你说你的,我听我的,太极拳可还是小爷我发明的呢?最起码在这一世就是我发明的!
孔颖达见李毅不动声色,便眉头一皱。“太子,您先说说,这无商不奸四个字的意义!”
李承乾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像背书似的说道:“如果没有灵活的头脑或者说是狡诈的人就不能成为商人。也就说商人多是唯利是图,阴险狡诈之人!”
孔颖达满意的点了点,随后又看向李毅。“文庸,你觉得此话怎讲!”
李毅眉毛一抖,咔擦的,小爷不理你,你居然主动惹小爷,不过看你是老人家,小爷给你个面子。想了想,李毅遂起身说道:“回孔师,弟子觉得太子殿下说的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孔颖达眉毛一扬,竟不按常理出牌,直接逼问。“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这钱庄皇家不可经营喽!”
李毅想要发飙,但毕竟是第一天上课,还是忍了下来。“孔师,这是学堂,妄论国家大事似乎不妥吧!”
孔颖达却摆了摆手。“无妨,这本就是教导太子的学堂,让他听听政事也好!”
李毅眉毛一皱,刚要再次推脱,就听门外传来一个霸气的声音:“孔爱卿,在这学堂之内逼问一个学子朝堂不决之事,恐怕不好吧!”
李毅转头一看,就见到李老二迈着八字步,拧着眉毛,身后跟着一票像什么房玄龄、魏征、长孙无忌和一些谏官之类的大臣,拽拽的走了进来,到座椅上一坐,冷哼一声,表示我很不高兴。
李毅、李承乾和孔颖达赶紧上前见礼,李二不耐的摆了摆手,随后众人便分左右而站,这好好的一个学堂愣是变成小朝堂了!
众人刚刚站定,孔颖达便忍耐不住了。“陛下,这钱庄一事乃是李文庸提出,既然朝堂之上商议不下来,老臣觉得让李文庸说说观点还是很有必要的!”
李二又是一声冷哼。“哼!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孔颖达寸步不让。“可这钱庄之事却是由他提出,那就不能把他看成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李二眉头一皱,随后似是妥协了。“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既然这样,那毅小子你就说说,放心,不要顾虑什么,朕在这替你把关!”
听到这,李毅瞬间全都明白了,这李二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这件事在朝堂上争吵不休,他就想祸水东引,让小爷背着黑锅,而孔颖达众人也想以小爷做突破口,君臣心照不宣,恐怕今天这出戏就是他们君臣故意为之吧!哼!没想到小爷竟然被当枪使了,这群老不休欺负我这个未成年人,那就不要怪小爷我发飙了!
李毅不慌不忙的起身,走到大殿正中央,微微一笑,淡然的回道:“既然陛下有吩咐,那小侄就试着一说!”
李毅走到书桌前,执笔写下四个大字:“无奸不商”。随后又另起一张纸,又写下四个大字:“无尖不商”!
拿起两张纸,李毅回到远处,先举起“无奸不商”给众人看!“既然话题是由这四个字而起,那咱们就先说说这四个字,无奸不商,的确是殿下说的那样,唯利是图、奸诈狡黠乃商人本色,可这个词的出处不知各位谁知道?”
李毅环顾四周,见众人皱起眉头,却无一人回答。李二微微一笑。“无奸不商的来历,这朕还真不知道,有趣,臭小子,有话就说,别卖关子,小心朕抽你!”
李二虽然满嘴要收拾李毅,但众位大臣哪个不是人精,用鼻子都能听出来,这是李二对他们的暗示,李毅可是他罩着的人,不是谁都能让李二叫臭小子的,这明显是亲昵之语!
李毅微微一笑。“小侄遵命。这“无尖不商”,出典为旧时买米以升斗作量器,故有“升斗小民”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