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眀听罢便展露笑颜,颠颠地凑近屏幕,问:“你怕我跟他跑了不要你啊?”
程洛没及时回话,但是保持坐姿看他良久,然后说:“我怕你带坏他。”
“靠!”少眀骂出个短音,吐着下唇往后靠,觉得对方很没水准,做老师的人,怎么就能视而不见学生的那份独特才华呢……
于是他说:“我生气了,你给我买东西。”
程洛不理他,转头往往身侧,回:“那么晚回家就快点睡觉,我去工作了。”说着抬手压下屏幕。
少眀脸上气,心胸宽广,嘴上只是随便胡诌,既然程洛已下线,那他就乖乖听话去睡觉,一张大床如今被他一方独霸,更是睡出了波浪翻滚,滚滚惊涛拍岸,岸边不负浪打浪,他一个浪潮摔至床下,在迷糊中就疼得哼叫出声,躺在地上他睁开眼,发现天色已亮,但睡意尚存,所以爬上床他揉着屁股继续睡,直到被自己饿醒后,才耷拉着脑袋走去厕所。
这天下午,少眀意外地接到尹然的电话,接起后便调侃道:“欠债还钱,这么快就想好请我吃什么了?”
尹然在电话里陪笑问:“你最近有空吗?”
“怎么?”
“嗯……昨天你去我那拉琴,那家经理让我问你想不想去兼职?”
“哦?”少眀很惊讶,随即探问:“那你呢?他们不会炒了你吧?”
“这个没说,就是让我问你。”
少眀歪了脖子,眼望天花的想了一会,开口道:“你跟他们说,我们俩是搭档,要我去可以,两个人必须同时在,双重奏。”
“啊?不能吧……我们没双过,再说这口气也太强势了,人家是好意请你……”
“笨蛋你懂个屁!他都开口请上来了,我不提点要求显得我老没身价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了?”
“……”
“就算我们没练过,但你拉那么久的琴了,又得过奖,难道连个即兴配合都不会?你别让我笑话你啊!”
“嗯……”
“嗯?”
“我,我尽量吧。”尹然唔唔答,似乎没啥底气,然后又想起什么般,问:“你对薪资有要求吗?”
少眀来劲了,也问:“你多少?”
“我不是很高。”他说了个数字,其实令少眀挺惊讶,却不动声色的回道:“这些啊……行吧,要是他让我们两个重奏,我对钱没要求。”
尹然很开心,在电话那头就嬉笑开来,奋奋然回复经理去了。没隔多久,少眀又再次接到他的电话,两人好一通商量,末了约上时间,眀晚就去酒店的餐厅处演绎一场双重奏。
邱少眀和尹然自从有了一份共同的兼职后,同学关系就变得更为热络,虽然从少眀的口中说不出什么夸赞尹然的话,有时甚至还夹带着嘲讽和贬低,但对于另一方来说,确是把少眀当成了真正的朋友、知己、交心密友,对他无话不说无话不谈,虽然有时会遭到对方的喷击,把他骂的体无完肤,可是尹然就是不生气,还觉得对方好、直白、说真话,骂的太好了!确实有道理!
至于两人的双奏演奏……其实是不咋地的。他们没接受过这方面的指导,也没花时间多练习配合,所以所谓的重奏无非就是两人一起拉。少眀最先觉得不对劲,认为对方太配合自己,简直到了没有主观臆想的地步,可他并不多加要求和提议,只是自顾自的拉扯弓弦,反正他只认工钱,拉的好与坏均不负责。
而付钱方的酒店管理人呢?从少眀去的第一天起就觉出不对劲,因为少眀的曲子总给他一种胡腔野调的感觉,让他越听越觉得与酒店的定位太不相配,实在有违他的初衷,所以在一个星期后,他选了一个适当的时机,言辞婉转的请他俩不必再来了——
“什么意思?!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少眀没当场发飙,只是跑出酒店,在街上冲着尹然狂喊:“当初要我来是他,现在赶我走也是他,这人有毛病吧?!”
“你,你别生气……”尹然小小心心地劝。
“我生什么气?我才不给这种脑残干活。你也真是,竟然找这么个奇葩地方,还好他辞了我们,不然再做下去,你也没救了!”
尹然闷声不吭的站立着,表情甚为尴尬,而后嘟囔出一句:“我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这样,该你一辈子走霉运!”少眀气咻咻的领头走在前方,尹然则跟随其后,两个人拿着琴箱在夜色中串流,直到尹然憋不住的上前询问:“你要去哪?”
少眀不看他,冷着脸往前走:“我要发泄。”
“……”
“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好老板!”
☆、乐极生悲
尹然无语地跟着邱少眀,过街走巷又坐车,来到先前他俩去过一次的小餐馆,遥遥地看见门口装饰着两连串小灯笼,另有各式红剪纸和字联,贴的毫无章法,却意外的显出一些零乱的美感。
少眀推门而入,两人同时被里面的红火惊讶住了。这是一家西餐馆,平时的风格照例以西式为主,如今倒好,一屋子的“火”,小灯笼、大灯笼、花灯笼全都透着红光,再看店内一干人等,服务生统一农夫农妇装扮,端出个餐盘还会吆喝一声,像极了小二送菜的模式。卖的是西式餐点,行的是中式礼遇,让观者冷峻不惊又啼笑皆非,以至于少眀的怒气瞬间消散,笑着脸面朝里走。店内的员工其实是认识他的,见他来了只是招呼一声,便随他自行出入,所以他带着尹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