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言看到他脸色大变,心知其中必有蹊跷。他一把纠着苻云的领子,几乎面贴着面说:“你想起了什么?快说!”
苻云被他口中喷出的热气,搅得不心神不宁。他说:“江清言,这件事的各种可能性都很大。一时之间,我也说不清楚。我不想误导你。”
江清言一把将他推到在地,回到他的座位上坐好,并且说道:“你尽管说出来就好。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苻云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当我做那个超级泄药的时候,周良太医一直在场。他作为太医,可以拿药,可以配药。他完全可以配出一模一样的药出来。让皇上服下。”
江清言说:“现在你是皇上的贴体太医。皇上所服的全部药都在经你验过,才让皇上服下。周良太医怎么可能让皇上喝药呢?”
苻云说:“你怎么一口咬定皇上是服药才泄的呢。让皇上吃下泄药的方法很多,比如说在饭菜中,在水中,在杯子上,在茶壳里。”他顿了一顿说道:“再说,他也完全有动机。”
江清言眯了眯眼睛,问道:“什么动机?”
苻云说:“他是五皇子的人。”
“你肯定!”江清言进一步问道。
苻云点了点头说:“我十分肯定。因为,周良跟我打听皇上的病情,我只告诉他一个人说:皇上便秘。不出半天,五皇子就向我询问皇上的便秘如何。如果不是周良说的,还有谁知道呢。”
江清言沉默了一下。
苻云说:“皇上出事,对我有什么好处呢?重子渊死了。他是被太子或者五皇子毒死的。有皇上在,我还有希望不让他们登上帝位。如果,他不行了。那无论哪一个结果,都不是我想看到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江清言欲言又止。
战云徐来 60
江清言缓缓地抬起了头,说道:“苻云,你打算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呢?”他的脸色冷酷而阴郁,犀利的眼神可以刺穿人的灵魂。他说:“你刚才脸色大变,仅仅周良这种跳梁小丑能让你大惊失色吗?”
苻云叹了一口气说:“我才来皇宫不久,只有周良这么一个朋友。没有想到出卖我的人就是他。你说,我吃惊不吃惊!”
江清言说:“苻大公子可是与七爷在屠刀下出生入死的人,对这种小人的出卖应该不放在眼里吧。”
苻云收回了眼神,缓缓地望向别处,说道:“你也知道。那都是你七爷在的时候。现在他人都不在了。我还有依靠谁呢?让我怎么可能处之泰然呢?”
江清言白了他一眼,说道:“亏七爷还说你有大智大勇,其实,你根本就是没有大树就站不起来的菟丝花。”
苻云回答说:“那是因为他重视你这个朋友。不想你反对我和他之间的事。更不想伤了你们之间多年的兄弟情。我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过是一个平凡人而已。”
江清言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对他冷嘲热讽。他转而问道:“那你此次放弃了生意,选择呆在宫中,意欲何为?”
苻云斜睨了他一眼说:“小重死了。我怎能让他白白死去。我要害他的人也遭到报应!”
江清言一时失语。少顷,他冷冷地说:“就凭你?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苻云微笑了一下,说道:“江清言。我和你不一样。你一生立志为官,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倾尽毕生所学,来报效国家。而我呢?名,我不在乎。利,我也有了。为官,太累。为民,我又力所不及。只在为情上,还希望能尽一点绵力。于我来说。不是可不可为的事,而是一定要为的事。”
江清言说:“现在,太子与五皇子两人联手,把他们的兄弟们,象拔萝卜一样,一个一个地除掉。连七爷也不能幸免。你又何德何能,对付这些人,论资历,你根本就不上道。”
苻云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太子与五皇子之间已经势成水火了吗?五皇子借太子的刀杀人。现在,人都给他杀光了。自然是飞鸟尽,良弓藏。而皇上他是一个明白人。对五皇子的咄咄野心,已经了然于心。所以他处处护着太子,实际上,是不想局势失衡。”
“太子?”江清言轻笑了一下说:“太子只是扶不起的储君。”
苻云闭了一闭眼睛,说道:“可是皇上是统御定国二十年,把国家带入繁荣的有为君主。他的政治智慧,必然会在你我之上。虽然,我摸不透他心中所想,但是我肯定事情不会象人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江清言没有出声,定定地看着苻云,最后说道:“今天的话,只有你我两人知道就好。在宫中的生存之道,就是守口如瓶。”
苻云看着江清言离开的身影,追问了一句:“你对小重的死就这么不闻不问吗?”
江清言身形一僵,吸了一口气,打开门,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了。
苻云被带回牢房里,每天吃着粗菜淡饭,不过,再也没有其它人来提审他。他过着吃完就睡,睡完就吃的养猪生活。直到二十三天之后,一个牢头把牢房门打开,将他带出天牢,推出皇城,弃之于长街之上。他才醒悟,自己被释放了。
他依稀还记得,在京城他有一家名叫“真功夫”的商号。他找到自己的商号之后,表明他的身份,好容易才安顿下来。
他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全京城最出名的酒楼“笑八珍”的片肥鸭,一边听着火速赶来的朱姬的报告。
朱姬说:“公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