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其实齐侯什么事儿都没有,吴纠一上车,就被齐侯给拉过去了,然后就是各种动手动脚。
因为今日是大型的祭祀庆典,而且还是水利方面的,因此大司空也终于在“病假”之中抽/出一天,一同跟随着队伍。
大司空看到吴纠被齐侯叫去同车,心里十分不屑,眼睛里露/出阴霾的光芒,冷笑了一声。
旁边有个人立马凑过来,低声说:“大司空,你瞧瞧这,成何体统?”
大司空放低了声音,说:“等着瞧罢,他们也就现在还能得意一会儿了。”
大司空说着,又说:“都准备好了么?”
那人低笑说:“放心罢大司空,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一会儿就能……”
他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只是笑了两声,颇为阴险的样子。
队伍很快便出了城门,再走一会儿就看到了河水,祭台已经在河边安置好,这条河水不窄,河面上搭着独木桥。
这个年代的水利工程非常落后,连拱桥都没有,只有独木桥,一块大木板横搭过去,撑在水面上,要不然就是汀步桥,便是那种一个石块一个石块戳在水中,仿佛公园里那种观赏桥似的石头桥。
河面上就搭着这样一个独木桥,虽然木头不结实,但是因为祭祀,吴纠早些派人来重新返修过,独木桥也是最新的。
众人到了河边,齐侯和吴纠下了车,齐侯便吩咐开始祭祀,很快有专门祭祀的官/员走出来,主持祭祀活动。
因为修河渠是个新鲜的事情,所以旁边还有很多百/姓围观,但是百/姓都在很远的外围,不能走过来,被寺人拦住,以免打扰了祭祀过程。
就见那祭祀的官/员慢慢走过去,然后宣读着一些祭祀的繁文缛节,祭祀官/员将礼器恭敬的交到齐侯手中,齐侯捧着酒器,慢慢往独木桥上走去。
齐侯一身黑色的朝袍,头戴冠冕,整个人高大威严,双手恭敬的捧着酒器,走路的时候也颇为规矩,看起来教养良好。
众臣跟随在后面,都默默的跟着齐侯上桥准备祭祀河流,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清脆的脚步声在独木桥上幽幽响起,先是齐侯踏上了独木桥,身后的卿大夫们按照等级也踏上独木桥。
吴纠就跟随着齐侯身后,同行的还有两位监国大夫高傒和国懿仲,如今的吴纠乃是三公之首,与天子钦点的监国二子已经平起平坐,自然在祭祀的时候也走在同一排。
后面便跟着身为太葆的鲍叔牙,大司农管夷吾,大司行公孙隰朋,代大司马周甫等等,而大司空在上桥的时候突然“哎呦”了一声,官帽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后面的队伍整整齐齐,险些因为他乱/了阵脚。
大司空连忙说:“对不住对不住。”
他说着就去捡官帽,后面的人不能因为他停顿,便继续往前走去,将大司空的位置空了下来。
大司空却因为捡官帽的动作,故意落后了好几步,似乎想要退下独木桥去。
“踏……踏、踏……”
跫音陆陆续续,就在众人踏上独木桥的时候,突听“喀嚓!”一声清脆的响动,随即又是“咔!!!”一声,吴纠吓了一大跳,眼睛睁大,眸子猛地一缩,与此同时就听到“嗬——!!”一声,身后的官/员全都倒抽一口冷气,还有人“啊!”的大喊了出来。
原来独木桥从中间突然裂开了一个断口,“嘭!”一声,竟然有一块木板掉了下去,瞬间掉进河水中,“唰——”一声就被冲的不见了。
吴纠抽/了一口冷气,猛地往前一扑,一把抓/住最前面的齐侯,齐侯脚下一空,手上的酒器一下顺着豁口掉了下去,“嘭”一下就被淹没了。
齐侯脚下一空已经反映,速度很快,一把抓/住旁边的断桥边缘,只不过断桥非常酥脆,一点儿也不像是刚刚翻修过的,瞬间就被齐侯抠掉了一大块,不过也有一个缓冲,吴纠猛地一下跟上,将齐侯牢牢抓/住。
随即吴纠的脚下也是“喀嚓!”一声,酥脆的马上就要豁了,旁边的高傒和国懿仲吓得脸色惨白,大喊了一声“君上!”,连忙伸手拉住吴纠,将下面的齐侯往上拉,后面的官/员们则是吓得轰动起来,纷纷向后退,一时间酥脆的独木桥更是不堪重负,一直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马上就要断裂。
吴纠高傒和国懿仲三个人快速的将齐侯拉上来,其他人虽然着急,但是不敢贸然过去,怕酥脆的模板根本承受不住重量。
三个人将齐侯拉上来,快速往岸上走去,刚上岸,就听到“喀嚓!!”一声,随即是“轰!!”的一声巨响,独木桥整个从中间断裂,向下陷去,砸在河水中,猛地就被卷走了。
众人看到齐侯被拉上来,全都吁出一口气来,就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都在松口气的时候,就听到“咕咚!”一声,大司空竟然跪在了地上。
大司空跪在地上,一脸诚恳激昂的说:“君上!君上!木桥坍塌,这是凶兆啊!这说明,我齐国修水渠的事情,劳/民/伤/财,已经触怒了上天!上天和祖/宗要责罚我齐国了!凶兆啊君上!请君上三思啊!”
吴纠方才拽着齐侯,感觉手腕都要脱臼了,还没喘口气,就听到大司空情真意切的恳求,还一口一个凶兆。
齐侯皱起眉来,大司空又说:“君上,上天已经责罚了,请君上顺应天意,不要再一意孤行了!否则……否则……”
吴纠听到这里,甩着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