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湘讶异得有点惊恐似地睁着眼,怎么看都有点可怜,呐呐地问:“伯母知道我们家的事情?是真的不能留在贺家了?那我怎么办?”
面对那单纯眼眸里的执拗和信赖,贺母真是品尝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苦涩,这个孩子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要说让她现在选,她还是愿意选湘湘,看着她犹如看到当年的自己,为了一见钟情的男人义无反顾的倾尽所有,不同的是自己找到了幸福,而湘湘就没有那么好运,贺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为难的站着,手上动作更轻柔了。
得不到答复,贺连湘好像才有点任命的知道这些都是真的了,不能冠上贺家的名头,那么她和当家之间是再也没有一点可能了,都被剔除的人怎么可能还有机会,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仿佛这么多天自从听说了当家要迎个男人回来做伴侣的怒火悲愤妒嫉恨等一股脑爆发出来,亟须发泄着梦想破灭的那股气,既然自己的世界坍塌了,那别人也别想着好过,特别是那个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的男人,她一抬头,门口直对着主位,贺父坐在正当中,自己心心念念的贺东在他身侧,贺父手边空了一个位置,空位子紧挨着一个陌生男人,一个妖精一样的男人,长得比个女人还漂亮端庄,难怪会迷得贺东分不清男女的被诱惑了。
如果这个男人不在了自己就不会被赶走,所有的错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贺连湘的眼眶更红,眼底熊熊烈焰在燃烧,要是她有妖法说不定阎启林早就化成灰烬都不止,她全身颤抖着,停了哭泣,却猛地怒斥出声,声音尖锐犹如刮上玻璃的高音,刺耳生疼,声音随着她伸出的指尖直对着阎启林而去。
“是你对吧,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天生被人压的贱货!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诅咒你生生世世都做人男宠不得翻身……”
“啪!啪!啪!啪!”连着四声响,戛然而止的怒骂,大家才回过神来,不知贺东何时起身的直接上来就甩了这疯女人四个大耳光子,毫不留情,两道血渍从她嘴角直流而下,不一会儿就滴落到地板上,鲜艳异常。
在场仅有的两位女性,一个是被打的,一个是贺母都傻了,从未见过这样凶神恶煞的贺东,仿佛贺连湘胆敢再出声一个字,就能把人拖入无底深渊虐杀般。
贺母反应还算迅速,赶紧把人往自己身后一拽,一拉才发现她伸出去的那只胳膊也被扭曲着,心底一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儿子的怒火如此恐怖。虽然也很不忿贺连湘的辱骂,可到底这是个失爱的女孩而已,此刻贺母也不敢多说什么,托着要瘫软的人,指挥呆站在边上的贺蓝三去取药箱来,贺连湘也像是被打醒了,又或者被打蒙了颤抖得更厉害,要不是贺母及时托着估计就摊到地上去了,她那立刻肿起的嘴唇翕张着一点声音也透不出来。
贺东一言不发看了她一眼,如看垃圾的鄙夷眼光直刺入人心底,使得她连发抖都不会了似地刺激过度呆傻了一般双眼涣散的望着,透着一股心如死灰的死气,任人摆弄而不知外事了。
没再关注,贺东转身随手抽了一张湿巾擦擦手,才走到主位拉起阎启林的手,和贺父交换了一个道别,再对着桌面上被吓到的其他人道了一声谢,拉着人就往外走,路过贺母时也打了招呼,之后才扬长而去,丢下一堆心思各异的人。
才出了院门,到大铁门外还有一小段距离,就见着一个熟悉的影子在保镖的陪护下快步走来,很快交汇迎面一看,竟然是贺连希,他也发现了两人,目光一转在两人牵着的手上顿了一秒后又快速直视着贺东,才面带难色的问起:“湘湘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一没注意就让她跑掉了。真是抱歉,这就把她带走的。”
本以为近期不会再见面,不想又多了个意外,看看自己说话后这两人面色都一样带点古怪,他心里一咯噔,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妹妹,从小被过度宠溺火爆脾气不顾后果,别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得罪了人还不知,那可就有苦头吃了。
贺连希正想再问问,脚步也挪不开总不由自主想多看那么一两眼,院里估计听到声音,已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请进去,最终还是对妹妹的担心占了上风,再说那十指相扣的手怎么看怎么烦人,告了一声抱歉就急匆匆继续向里走,才走了两三步记起今日正是贺东的生日,自己昨晚那样放纵不就是为了避开么,过了零点时还当作不知只在心底说了声祝你生日快乐。此刻既然遇到了还是想说出口,于是转身时开口说:“祝你生日快乐!”说完才发觉那两人恍如未觉早已大步而去,距离越来越远,直至他们紧挨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贺东千防万防,殚精竭虑要护着的人,没想到搞定了所有男人会在这见鬼的生日宴上给个疯女人指着怒骂,要不是贺母在边上维护着,他真会拔枪直接灭了她,别说自己遇到了阎启林,哪怕没有这个人也不会选那个女人,从小一有机会就黏糊上来,说有多烦人就有多烦人,从来就没怎么上眼过,只不过碍着母亲的面子也没怎么表现出来,毕竟小时候自己父亲的位置也不稳妥,需要慢慢充实,到大了一些,人更加喜怒不形于色,估计也就是因为这样母亲才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