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衡表示,他只是去看看幻影是否稳定,免得露了底。
“啪”一声,康熙将手中的密报拍在桌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哼,想纳妾?你休想!”
这就是远在京城的君衡准备的“刺激”了,这些年康熙给其他儿子指过侧福晋、赐过女人,却每次都绕过了君衡,旁人摸不着头脑,君衡心里却清楚,这是康熙的独占欲作祟,不过他自己也不想要,便不曾提过。
如今要和康熙闹,他就索性闹个大的,让康熙再没多余的心思关注其他,本来嘛,康熙毕竟是皇帝,大半的精力都被国事占去了,剩下的还要分给宗室、后宫、儿女等等,能用来考虑私情的可谓少之又少。
君衡就是要将康熙用来怀疑的那部分精力,全部拉回到自己身上,这样胤禛就更安全了。
“梁九功,梁九功!”康熙拿起密报又看了几眼,表情更难看了,冲着外面怒道,“狗奴才,还不给朕滚进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吩咐!”梁九功暗自叫苦,小跑进来就跪地请罪。
康熙在大帐里来来回回磨地毯,下命令道:“吩咐下去,明日就启程回京,让下面的人紧着收拾,不必要的东西就不带了,明年照样还要来的,搬来搬去也麻烦……还不快去!”
“喳!”梁九功还等着下文,哪知这就完了,听到喝斥,他麻利地爬起来往外跑去。
十一阿哥和这次随驾的七阿哥送了今日要走的蒙古部落回来,就见行营中的奴才、侍卫脚下生风,明显在加快整理东西的速度。
“这是怎么了?”七阿哥诧异地左右看看,眉头拧了起来。
十一阿哥又仔细扫了几眼,眼神沉了沉,继而陷入深思,看样子是要提早启程,京里出什么事了?他不记得这一年发生过什么大事啊?
“十一,要不你到我那儿去?”七阿哥关切道,眼看着有些乱,他们在一处总是妥当些,万一有个什么也好商量,毕竟……这个弟弟才十三岁。
“多谢七哥,我自己可以。”十一阿哥眸中一暖,他和这个兄弟还是因为君衡送的那张琴亲近起来的,相处下来倒是很不错,“七哥,我回去换身衣裳,咱们再去给皇父请安。”
七阿哥想想便同意了,请安时也能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数日后,圣驾回京,奉旨监国的太子率领在京官员和皇子亲往迎接。
回宫后忙着请安休整的康熙,第二天就宣了君衡到乾清宫,脸色沉沉地看着他。
西暖阁除了他们再无一人,就连李德全或者梁九功也不见,君衡见此,便懒得做那功夫,连礼都省了,寻到把椅子从容而坐,丝毫不把康熙的冷脸放在心上。
“你胆子肥了?居然敢拿这种态度对着朕?”康熙眼神再沉,怒道。
君衡抬眼看他,明明只是寻常的狭目,却流露出凤眼才有的风情,眸光更是如水般莹然、如星般璀璨,他笑着端起桌上的茶,露出一小段白皙柔润的腕子,漫不经心道:“皇上说笑了,我本不是您的四阿哥,这些年装的也累,况且……我便是胆子肥了,也是您宠的,不是吗?”
康熙呼吸一停,只觉得小腹一紧,他自认不错的自制力,竟按捺不住眼前之人此时带来的诱惑,他心里有些新奇,更多的是恍惚,这才是君衡真正的性情和模样吗?
“哼,口齿倒是伶俐!”康熙的怒意平息了两分,目光更紧地盯着坐在那里的青年,举手投足间的优雅,眉目流转间的惑人,无一不让他觉得,君衡真是个天生的妖精!
“皇上找我来所谓何事?”君衡自知见好就收,若非为了骗信康熙,他绝不会以一点点媚术,做出这等风骚、等人疼爱的模样,他本质上就不是这样的人啊!
康熙目光恢复清明,不着痕迹地转开了视线,再看下去他可不能保证会不会将人给就地正法了:“朕听说你要纳妾?”
君衡笑了,语气淡淡道:“确有此事,我也是个正常男子,贪新鲜是难免的,皇上觉得不可?”
“不可,当然不可!”康熙确认了密报所言,箭步冲上前将君衡扣在椅子里,目露寒光道,“你是朕的,是朕一个人的,弘晖已承了你的血脉,那就不准你再有别人,男人女人都不准!”
君衡拂手挡开他,竟轻而易举挣开了他的钳制:“皇上好算计,若弘晖有个好歹,您是让我断子绝孙吗?”
“皇子那么多,大不了日后从他们那儿过继就是了,朕怎会让你膝下荒凉?”康熙反驳道。
君衡冷笑一声,红着眼看过去,眼底夹杂着些许凄凉:“是啊,皇上子嗣众多,莫说从前,就是今后也有后宫中人为您生儿育女,而我呢?唯一的一个女人也是摆着好看的,更别说只有一子一女了!”
康熙表情一顿,似是想笑,又似是歉意,他心脏狂跳了几下,听这话……君衡是吃醋了?嫉妒他后宫的女人了?几年了,这个孩子终于回应他的感情了?
“我君衡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介娈宠,喜欢了压在身下玩弄几天,不喜欢了就踢出去自生自灭,又不能传宗接代,皇上就是这么想的吧?”君衡自嘲道,眉宇间透出明显的疲惫和伤心。
“胡言乱语,朕何曾如此轻慢于你?君衡,你与那些女人是不同的,朕是真心喜欢你的!”康熙辩白道,幽深的眸中满是怜惜,只觉得君衡此时的表情,让他心疼不已。
“罢了,”君衡眼神一变,露出绝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