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男孩欢叫着扑进女子的怀里。
“灵儿,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爹就来接我们回家了!”
“娘,什么是爹?为什么要回家?”男孩跟女子极其相似的蓝色眼眸发出天真好奇的光芒。
女子弯起嘴角笑了笑:“爹就是父亲,灵儿最亲的亲人,跟娘一样。明天,爹要带娘和灵儿去他的家,灵儿高兴吗?”
“高兴!”男孩子肯定地点点头,“只要跟娘在一起,灵儿就高兴!”
女子点点头,“好灵儿,明天我们就一家团聚了,灵儿看到爹要叫爹噢。”
“嗯!”男孩用力地点点头,把一张白嫩的小脸偎进女子的怀里。
画面定格在这里,颜色变淡,渐趋消失。
叶灵川若有所失地疾走了几步,前面又是一个转弯,匆匆转过弯,一幅略微震颤的画面展现在眼前。
是在一辆行驶中的华丽马车里。
华服的男子坐在上首,面上带着不可接近的严肃。刚才的女子坐在一侧,怀里抱着那个男孩,两人俱已是中原装扮。
女子轻柔地哄道:“灵儿,这就是爹。快叫啊,叫爹。”
可任是她怎么诱哄,男孩依旧紧抿着小嘴,手里抓着那串五彩的琉璃球,一脸戒备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默不作声。
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面对着男子展出笑颜道:“也许孩子还有些怕生,你别在意,再给他些时间,他一定会叫的。”
男子摆摆手,看似大度却有些不耐地道:“小孩子还小,他不肯叫就算了,反正也不差他这一声爹。”
女子道了声“是”,回头看着孩子圆圆的小脸,面上的笑意消失在唇边,代之以难以掩饰的失落,她低下头,轻轻地将孩子小小的身体搂进怀里。
画面在马车轻轻的颠簸里消失,叶灵川急急地伸出手,却抓不到分毫,前面又出现了一个拐角,他想也没想疾奔而去,刚过那个拐角,又是一幅画面出现在眼前。
富丽堂皇的花园里,一场家宴正在进行中。桌上摆着精美的月饼,侍卫婢女立了满园。刚才的男子坐在上首,正在饮酒。坐在他身边的却不是男孩的母亲,而是另一个衣着华丽的富贵女子。
男孩的母亲坐在下首,略低着头,姿态拘谨,眼神不时地望向花园另一边一群正在玩耍的小小少年,先前的男孩正是其中最小的那个。
男孩此时已经长大了一些,约有五六岁的样子,站在一边望着比他大几岁的两个哥哥轮着骑一匹异常漂亮的白色小马,小小的眼神里流露出属于孩子的天真的羡慕。
“喂,小灵子,你想骑吗?”马上一个□岁大的少年向男孩撅了撅下巴,高傲地问道。
男孩收起了脸上羡慕的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知道,两个哥哥没有那么好心。
“哼,一看就是说假话,不想骑你看那么老半天干嘛?灵儿你真不诚实!”一边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嗤道。
男孩小小的脸涨红了,低了低头,迅速地又抬起,答道:“想。大哥二哥,能让我骑一会儿吗?”
“这样才乖嘛,哈哈。不过,不能白骑噢,这马儿可是大哥生日爹送的礼物。你要骑,也得拿个东西出来给我们玩玩才行。”男孩的二哥神气的喊道。马上的少年在仆人的搀扶下下了马,此时也正装模作样地在一边笑吟吟看向男孩。
“可是我没有好玩的东西可以给大哥二哥玩。”男孩想了好一会,略微失望地看了看那匹小马,答道。
“就你手里那个吧。”男孩的大哥故作大度地道。
男孩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又看了看那匹漂亮的小马,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小心又郑重地把琉璃球串交到二哥手里。
可他的小手还没摸到那匹小马漂亮的鬃毛,就听到身后传来器物碎裂的声音。
男孩一转头,就看到那串刚刚还在他手心里的完好的琉璃球静静地躺在石砌的地上,五彩的琉璃碎了满地。
男孩哇地一声哭了,飞奔过去看那串只剩下链子的琉璃球,那些琉璃碎得是那样彻底,像原本就砌在地上的彩色碎石,再也拼不起来了。
他哭着冲上去对着两个少年伸出了稚嫩的小拳头,却被侍卫抓住了,两个少年躲在侍卫身后恶作剧地朝他做鬼脸,趁机伸腿在他身上踢了几下。
母亲急忙奔过来,蹲下身来将他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灵儿,怎么了?怎么回事?”
还没等男孩哭泣着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那个坐在父亲身边的贵妇人就朝母子俩撇了一眼,轻描淡写地道:“这种小孩子家玩耍的事情,再平常不过,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
父亲喝了口酒,见男孩还在哭,便道:“灵云,快让他别哭了,别扫了大家过节的兴。”
母亲看了看地上那串琉璃球的残骸,自己也是满心酸楚,那是男孩出生时,自己的母亲送给孩子的礼物。但此时,她只能按下了心里的气愤伤怀,轻声细语地安慰着男孩。
那个贵妇人又扫了一眼,状似无意地道:“说起来,灵儿也有六岁了吧,也该去学点本事了,我们家可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专养没用的闲人。”
父亲点点头,“夫人说得对。灵云,给灵儿收拾一下,明日我就派人送他去漠北。”
母亲大惊失色,“不!漠北偏远苦寒之地,灵儿这么小,根本不会照顾自己!让他长大一点再去不行吗?!”
父亲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