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御宸走后盛若初抱着被子坐起身,却只是对着床尾的纱幔发呆,周围沉静的空气似乎还留有他的味道,她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不知道他今晚还会不会回来,也不想知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之间是无解的谜题,谁也不会先妥协。
坐了好久之后她觉得空调有点冷,但是又不想下床去找遥控器,索性关了灯裹着被子再次躺了下去。甚至有点自暴自弃的想,管它呢,有本事今晚就冻死我,一了百了。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赌气。
本就难以入眠的人这样的境况下更不可能睡得着,四下里越发的安静,她能听到外面风吹过花草树木的声音,偶尔还有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叫声。盛若初开始很无聊的数鸟叫的频率,一声、两声、三声……不知不觉间居然也慢慢睡着了。
梦中她又回到了小时候,花园里爸爸为她搭建的秋千上绑满了牵牛花,正是花期的合欢树长得好高好高,她无忧无虑的笑着,希望风能把她荡的更高一点,再高一点,最好,能越过合欢树顶。她想伸手摘一朵合欢花,还想顺着合欢树爬进自己房间的窗子!
可是就在她荡到最高点的时候,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还来不及闪躲,背后突然有一只手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秋千架的绳子断裂,有很多杂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没感觉到雨点打在身上,只觉得自己在坠落,想要叫喊却发不出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徒劳,巨大的恐惧将她笼罩……
盛若初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外面是真的下雨了,有很大的风从门口吹进来,她以为是箫御宸走的时候没关门,下床去准备把门关上,却看到一个人倚着门框站在那里,还好走廊上的灯光照亮门口,她能认出那个人是谁,不然这大半夜的肯定要吓得尖叫。
外面是和梦中一样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的景象,时不时还夹杂着电闪雷鸣。箫御宸穿着睡衣淋得满身湿透站在背光处,盛若初看不太清他的脸,只是觉得他有点不太一样。
“御宸!”她轻轻地叫了一声,他没答复,反而脚步不稳地朝她走过来。
他一走近她就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香,意识到不对劲赶紧上前去扶他。
才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恶声恶气地一把推开,“走开,我不要你扶。”
听着他不同寻常的语气,盛若初才知道他恐怕是喝醉了。
摸索着关了门,又找到找到门口的开关打开顶灯,他已经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去了。盛若初跑上前拉住正要往床上倒的人,温声劝道:“你衣服都湿了,换过之后再睡,好不好?”
“我不睡,只是躺一下。”他立刻反驳,身体还是在往后倒。
盛若初的力气根本就拉不住他,还没来得及松手就被他后坠的力量拉扯着随着他一起倒了下去。鼻子撞上他硬硬的胸膛,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伸手摸摸鼻子,他却握住了她的手。
“你是谁?”他突然问道。
盛若初从他怀中抬起头,熟悉的俊美容颜就在眼前,他闭着眼睛,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好似有无限的烦恼。不知道他大晚上跑到哪里去喝了酒,还喝了这么多。第一次从这样的角度俯视这张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无一不是帅得人神共愤。四周有醇厚的酒香萦绕,明亮的灯光下她与他之间如此近的距离,她能看到他润泽的唇……盛若初好像也有点醉了。
只是身下的衣服被一点点浸湿,她很快就清醒过来。虽然是夏天,可是这样的雷雨天气,他又刚淋了雨,要是穿着湿衣服睡着了,明天不感冒才怪。也不准备和醉醺醺的人讲道理,她一只手撑着床想站起身,却不想他抓得太紧,她根本就挣不脱,反而被他拉着再次倒了下去,这次盛若初努力仰着头才让自己的鼻子没有第二次遭殃。
“你是谁?”箫御宸已经睁开了眼睛,却还是不放弃的要玩问答游戏。
“你说我是谁?”盛若初已经忍不住要发火了,你丫以为你是谁啊?喝醉了就能毫不讲理吗?你以为你和床一样柔软啊?摔你身上就不疼吗?想到这里她又吼了一句,“我是你老婆!”不然你以为谁愿意管你?让你感冒发烧烧死你!
“胡说!你才不是我老婆。”他却好像比她更生气,突然一个用力就带着她转了个身,她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那你老婆是谁?”
“我老婆是盛若初。”
他瞪着眼,一副要咬她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盛若初突然笑了起来:“我就是盛若初啊。”
“不准笑!”恶声恶气的吼她,又满是嫌弃的看她一眼,“你才不是若初!”
盛若初正想问他自己为什么不是,就听到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若初已经不在了。不在了,你知不知道?”说道最后声音又变大,表情变得很复杂,难过、愤怒、无奈、懊恼……
这下子盛若初实在是笑不出来了,小声问道:“你说什么?”
不在了?什么意思?难道在他心里她已经死了?
“都是你的错,你这个坏人!是你把我的若初藏起来了是不是?是不是?”他狠狠地盯着她,大声问道。
盛若初第一次了解了一个人发酒疯是什么样子,面前这个人现在可不就和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一样么?不知道箫御宸酒醒了之后要是知道自己醉酒了会智商全无是什么想法,她反正是觉得今天长了大见识了。
陪着他闹了这半天,自己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