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侠?”楚云往那一旁的人儿看去,正是那苏胜海,不觉得脚下发起虚来,连连退了好几步。
那小厮见机得快,“妈呀”一声,早就跑没了踪影。
苏胜海把那鹰钩鼻子往旁边一歪,说道:“楚姑娘别来无恙啊?你上回给我们兄弟三人编排的小曲儿,骂我们是什么蟑螂、青虫、小雀这些害虫,我可是好久没有听过了,如今回味起来,还觉得小丫头真是刁钻的很呐!”
孙香灵扭过头来看了楚云一阵,旋即恍然大悟道:“哎呦,原来……原来她和那个楚玉都是那猢狲遗臭,这就难怪我见了她就恶心呢。你看她腰悬宝剑出入府门,想必就是朝廷缉捕的飞贼了!你……你快杀了她,迟了又要给她走脱,可就酿出祸事来了!”
苏胜海冷然一笑,并不搭理孙香灵,只把袍袖敛将起来,露出腰间的宝剑,阴仄仄的笑道:“怎么没有见到玲珑那个丫头呢?”
楚云只把心中恐惧强压下去,挤出来一副笑颜,只说道:“我那时刚吃了药,嘴里苦的很了。你们都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老前辈,总不会为了这么几句孩童的玩笑话儿,怀恨在心吧。”
苏胜海指着楚云腰间的宝剑,摇头道:“这个倒不会的,只是你们这些个娃娃们真是胆大妄为,如何敢算计我们这些前辈们,赚去我们苏家的绝世好剑,这个该怎么一个说法呢?”
楚云向他款款的一揖,嫣然一笑道:“晚生唐突至此,还请前辈见谅则个。”
苏胜海把袖子一挥,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点小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还不快把宝剑与我?”
楚云低头看着那淡青色剑鞘之上两个古朴的小篆,却似那书在汗青上的好一笔正道沧桑,惹得楚云感慨连连,愈发不想叫如此宝贝落于苏胜海这等奸诈小人之手,当下笑道:“还有那两位前辈怎么没有来?大侠就把这宝贝占为己有,岂不要委屈了自家的兄弟?”
苏胜天听她提起了苏胜人与苏胜己二人,知道她又要耍一些阴谋诡计了,当下焦躁起来,说道:“这是我们苏家的家务事,不需要你这么一个小丫头在这里多嘴多舌的,快把宝剑交出来!”
“啊呀呀,”孙香灵急得猴儿一般直跳脚,“你……你真是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大侠呢。你一剑杀掉她,那什么青虹剑自然是你的,还跟她费什么口舌呢!出了天大的事情有本姑娘替你顶着呢!”
苏胜海把眉峰乍立起来,又阴森森的笑道:“既然孙小姐如此说来,那么老夫也就不再顾忌玷污府上的清誉了!”说罢把身架拉开去,双臂“咯啦啦”的一举,两只大袖无风自鼓,好似一只试翼鹰隼,翕张风尘。
楚云倒抽一口凉气,也拔剑出鞘,那一抹青光在胸前跃动个不停。只说那一缕碧绿罩上苏胜海的脸上,苏胜海两只鹰目精光猛然大炽,横腰一摆却作那鹰击长空,风尘起处七尺的身躯一跃而起,望着楚云猛扑过来。
楚云看他来势汹汹,不敢硬拼,只得跳到一旁避其锋芒。那苏胜海半空里却把胳臂探将出来,五指如钩风驰电掣一般望着楚云的胸前抓来。
楚云竟然一时走脱不开,只得挥剑格挡。那苏胜海却把手臂一缩,腰间猛听得一声长啸仿佛鸢飞戾天一般,袖袍之下寒光一闪而过,直冲着青虹剑上磕来。
两下里兵器相交,那苏胜海的深厚功力便显出来了,手中的宝剑竟然被震得稀碎。那青虹剑倒是无恙,小丫头却哪里受得了这一震之威,一下子跌出了老远,坐在地上再也挣扎不起来。
一旁的孙香灵看得直呼过瘾,把那青虹剑拿在手上细细一瞧,却是不见丝毫的卷刃,不由得惊呼道:“真是一把绝世好剑呢!”转过身来把宝剑捧在手上恭恭敬敬地呈到了苏胜海面前,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五姑娘在园子里正暗自思量着如何行刺,忽见那小厮跑回来报信,只说楚云与孙香灵闹开了,一下子焦急起来,急忙叫那小厮前面引着路,急匆匆的赶来阻止,却正巧看见这那孙香灵捧着青虹剑拜师呢。当下把脸色一沉,呵斥她道:“香灵,你跟苏大侠乱什么!”
苏胜海把青虹剑握在手中,不动声色的把孙香灵搀扶起来,呵呵笑道:“雕虫小技,叫小姐见笑了。老夫才拙智浅,不堪小姐驱使,还请小姐另寻高明去吧。”说着把袖袍一挥,转过身来就要来杀楚云。
“慢来!”五姑娘从一旁喝止他,“苏大侠,此处可是荣兴府,怎么可以胡乱杀人。”
“娘……”孙香灵从一旁跳出来说道,“她是那个越水楚天鸣的余孽,来这里就是图谋不轨的,一刀杀了以绝后患嘛。”
“胡说!”五姑娘训斥她道,“你又不曾有何证据,如何就断定她是岭南的反贼。难道太爷还有你吴伯母都是反贼的帮凶,咱们天下堂成了藏污纳垢之所了?”
孙香灵噘着小嘴儿不敢再说,那苏胜海把楚云从地上拎起来,对着五姑娘笑道:“在下也是护卫王爷,职责所在。不想惊动了夫人,还望夫人海涵。孙将军曾有明令在此,说除了宿卫之士,但凡出入府衙者不许携带寸兵,违者即以图谋不轨论罪。这丫头罔顾将军明令,悬此利剑出入府衙,实在可疑至极,我故而将她擒下,免生枝节。夫人若还有什么疑问,可与孙将军讲明。”
五姑娘素来知道孙全的脾气,不与他说倒还好,万一说出去只怕非但楚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