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正瞪着眼睛瞧着韩生儿出神,乍一见韩玲的刀锋已然杀到眼前,刀刃一转身子往后疾跃了出去,两只胳臂揪住身边两个人猛推了出去。韩玲战刀一旋,左右之人的脖颈之上飞出两团血沫来,歪歪斜斜地瘫在了地上。
“好玲儿,乖玲儿想死哥哥了……来,让哥哥亲一个……”陈忆南躺在那里嗲声嗲气地说道。
韩玲最是受不过陈忆南诉苦了,只把钢刀一撇,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伏在陈忆南身旁哭个不停。海飞花鼻子都要气歪了,跳过去便把这一对苦命鸳鸯拆散。陈忆南唯恐这丫头再把韩玲惹恼,吆喝她道:“臭丫头,看什么看!吃醋了吧?哈哈哈……”
海飞花骂他道:“你这无耻小人了……小心了!”说着妙手一翻长剑一挺,往二人身后跃了过去,挡住韩琦前来夺命的寒刀。韩琦知道她手上越女剑厉害之极,给她一顿横劈竖砍逼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陈忆南看了海飞花闪转腾挪实在是飒爽无比,笑道:“我就知道,打是亲骂是爱,飞花嘴上狠巴巴的其实也是舍不得我。”
“不许你害我爹爹性命!”海飞花正杀的尽兴,只听得韩生儿又是一声怒喝,跑将过来护在了韩琦身前。
“混账小子不想活了么?滚远一点!”韩琦一声怒斥,一挥衣袖便把韩生儿打得一个筋斗跌了出去。海飞花乘机挺剑刺去,剑锋在韩琦喉头一寸之处铮鸣不已。韩琦口舌生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将下来。
“爹爹!”韩生儿吓得坐在一旁哭出声来。
“混账小子,不准你哭!你听仔细了,你爹爹本事不济致使家门遭此不幸,九泉之下也难见列祖列宗!你玡叔叔不男不女怎能做得了韩家的子孙,此番不肯随我出逃定要去那东尚里会什么梨园朋友切磋狗屁技艺给咱们老祖宗丢尽了脸面!你小子是老韩家的独苗了,你以后要挺直胸膛担当起兴复韩家的重任!方今天下动荡,四海不安,好男儿便应该志在四方!咱们一介穷寇若想在这纷繁尘世之上占有一席之地靠得便是一股子豺狼一样的野性,要又孤注一掷,拼死一搏的魄力才行!”
“不!不!不!生儿是人又不是野兽,我不要做什么好男儿,我只要做爹爹的乖孩子!”韩生儿哭哭啼啼地爬将过来抱住韩琦的大腿不肯放松丝毫。
“混账小子,我最看不惯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跟个娘们一样!这一些年来,我对你严加管教便是为了这么一天,你一个人闯荡江湖不致吃苦受罪。唉,不想你还是这般模样,可是如何叫我放心得下?”说罢,一股悲凉之情从心底涌上喉头,竟然流下来几滴泪水。
海飞花站在那里听得两只眼睛晶莹一片,依稀想见当年自己父亲亦是这般教诲自己的,心头一酸手上登时软了下来,宝剑上寒光流转突地往韩琦手上的夺命刀划过。韩琦大惊之下,撒手抛刀却被海飞花在半空之中断作了两截。海飞花蛮腰轻抖跃出一丈之远,收好宝剑说道:“韩琦,看在生儿的面子上,我饶了你啦!你……你走吧!”
韩琦冷笑道:“你这小丫头不要指望我领你的人情,下一次见面,咱们还是对头!”说着拉住韩生儿的手便要离开。猛然身后响起几声阴森鬼笑,韩琦知道定是那韩子纯清醒了过来,四下里看遍发现韩玲与陈忆南近在眼前,赶忙伸开巴掌,一掌按住韩生儿的肩膀,把他推给了海飞花。整个人儿腾空而起,望着正在与陈忆南亲热不已的韩玲扑了过去。韩玲觉得身前冷风甚是急切,刚一抬头便看见韩琦一只手掌朝着自己的脖颈上面探将过来,韩玲手上圆战刀提到了脸前,不想韩琦再出左掌五指一勾抓向了躺在担架上的陈忆南。
“陈公子!”韩玲一声惊叫,手上刀儿望着韩琦指间斩去,自己脖颈猛然一紧登时喘不过气来。原来,这韩琦双管齐下,左手招呼陈忆南,右掌还没有落下韩玲,此番韩玲一心救夫要紧,被韩琦的右掌扼住咽喉,提到了身前,朝着韩子纯厉声呵斥道:“老匹夫你看好了,这可是比你亲生儿子还亲的小侄女。你若是敢往前走上一步,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韩子纯大怒道:“混账!你若是敢动玲儿一根汗毛,我就把你那孽种生吞活剥了!”说着大袖一挥,一个箭步扑至海飞花的近前。海飞花一推韩生儿叫他快跑,自己还要出剑来挡早被老匹夫的两只鬼手一手一个,捏小鸡似的扼住了两人的脖颈也提在了胸前给韩琦看过。
陈忆南躺在地上嘿嘿笑道:“哎哎哎,我说大家消一消气,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家的好姑爷还在这里没人管我死活呢!……嘿!老匹夫干什么呢,说你呢!半张脸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究竟在搞什么?拿着两个傻帽干什么勾当,衬托你智商高吗?有本事那我过去比一比啊,先把飞花放了,一身的咸鱼味儿也不嫌腥气……”
“住口!”几个人齐齐一声大喝,韩子纯脚下飞起一块石子来正中陈忆南脑门,陈忆南只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当场晕将了过去,世界登时清静了不少。
韩琦与韩子纯紧盯对方,谁都不肯让后一步,韩子纯忽然冷笑道:“好小子倒是有一些的胆气,老夫一向最讲公平了,你手上有一个人儿,我也不能占了你的便宜去……你说一说,我先弄死哪一个人呢?”
韩琦骂道:“老匹夫你若是敢对我的孩儿不利,那就等着给你侄女收尸吧!”
韩子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