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郎赢秦都出去了。赢镜还光着身子,一个老家伙光着身子面对一位老女人,这叫什么事?
赢镜连头也不敢抬,花娘问什么,他老实回答什么。
最后当赢镜说赢非行事颠三倒四,举手投足都让人难以猜测的时候,花娘浑身已经有些微微发抖。
像她这种修为已经是先天境的强者,应该是心若止水,但此刻却激动莫名,因为她肯定了赢镜所说的少爷就是那个百年前的朝哥第一少爷——赢非!自己的三哥,赢非!
赢镜低着头还在说,完全没注意到花娘已经激动得难以复加,“少爷一言不合就会把老奴一脚踹飞,哦哦,对了,少爷对楚人特别恨,那一次与老奴去鬼方氏族就是他想借兵杀楚人,说鬼方氏族有他的故人,老奴当时真是糊涂了,少爷也就十五六岁,又哪里来的故人......”
花娘背负身后的手微微颤抖着,此时已走下大殿,打断道:“他与你在哪里走散的?是在沙漠么?”
赢镜蓦地一怔,随即眼神有些躲闪的道:“是的,是在沙漠。”
这老儿在说谎!
花娘是先天强者,虽然此时心情激潮澎湃,但又怎么会听不出赢镜这句话有些心虚呢?
一股无形的却强大的压力,倏然在花娘身上散开,她再次问道:“真的是在沙漠走散的?”
花娘此时的问话带着一种无上的精神压迫,这是先天灵魂之力!
赢镜只觉耳朵嗡的一声,好像要失聪了。并且精神意识都似乎被控制了一般,于是本来都准备好赢非怎么与他走散的说辞,此时此刻,竟是完全不能自主,而是眼神不能聚焦,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道:“少爷死了!”
花娘没有表情没有动怒,不过依旧用先天灵魂之力压迫着赢镜,问道:“怎么死的?”
赢镜几乎失去了自主意识,带着木呐的神情老实道:“是被他自己身上蒸腾出的赤红色火焰烧死的,后来老奴亲手将他埋了。”
花娘再问,“你还记得埋他的地方吗?”
赢镜依然木纳道:“记得,只要沙漠不起沙尘暴,老奴就记得。”
花娘忽然收了灵魂威压,赢镜登时虚脱了般瘫坐在地,神情魂不守舍。只是他光着身子,殿中又只有花娘一个老女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被老女人那啥了。
稍后,赢镜清醒了,正在纳闷怎么回事,但下一瞬,他崩溃了。lt;gt;
只见花娘看赢镜的眼中已含杀机,道:“若是能找到他,哪怕是尸体,那你就能活下去,若是找不到,老身会将你的老骨头挫骨扬灰!”
这时,赢秦拿着一件族袍走进了大殿。见赢镜汗如雨下瘫坐在地,咦道:“祖母,他这是怎么了?”
花娘不答,而是道:“秦儿,你再去趟军营,让你大伯二伯即刻点五千,不,直接点一万精兵,随祖母一同去族地之外的沙漠。”
一会生,一会死,瘫坐在地的赢镜简直觉得他心脏受不了了,心头崩溃哭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刚才这老女人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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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骆驼走出沙漠的赢非迷路了!
本来他也是一直往西的,只要一直往西,再走两日,就能见到高耸入云的天目崖,在天目崖的南边的就是赢氏族地。
可好死不死的,在走了半日后,他却运气差得一塌糊涂,竟然遇上一头四级荒兽——地裂虎!
虽说他十二天经脉中蕴生出了火神力,但却是最初始的火神力。若是遇上sān_jí以下的荒兽,凭着他前世诸多的赢氏武技,在结合火神力,那么实力相当于灵虚境初期,还能斗一斗。
可四级荒兽地裂虎,先天镜之下根本不是对手,所以赢非遇上后,只有逃命的份了。
还好,这头始终不急不慢赶路的死骆驼,在危急时刻,跑起来竟然比赶着投胎的速度还要快,驮着赢非一路向着北边仓皇逃命!
也不知跑了多少路,这头骆驼才缓缓停下,停下时还不忘回头看看地裂虎有没有追上来。
赢非坐在它的两峰之间,这一路狂奔下来,简直颠簸的全身紊乱,五脏六腑乱颤。
“呼呼........要死啊,死拉驼!信不信,我一个火掌烤熟了你,没被那笨虎吃了,倒是要被你给驮死了!”
赢非坐在骆驼背上,大口喘气。而那骆驼竟然露出几丝人性化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赢非怎么看怎么猥琐。
赢非浑身一阵鸡皮疙瘩,从来没见过畜生能有如此猥琐却又灵性的笑容。
接下来,骆驼走走停停,赢非眼观六路,只觉人在漫漫荒野中,完全没有了方向。lt;gt;
漫漫荒野,寂寂无声。而且还弥漫着一层死亡之雾般的薄雾,仿佛任何生命在这里都无法生存,就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没有,因为这里没有一丝风。
“我操,死骆驼,你把我驮到哪儿了?”赢非一巴掌呼在骆驼的头上,随后透过那些弥漫着的薄雾,仿佛依稀可见那一座直插苍穹的天目崖。
有了坐标,就有了方向。赢非听赢镜说过,天目崖高可攀云,“死骆驼,给我走这边。”
骆驼乖乖的听话,向着那一座直插苍穹的天目崖方向走去,可是没走多远,让人透不过气来的薄雾越来越浓,而且就在前方有一片宁静而又混浊的灰雾,仿佛一面竖立的灰雾之墙隔断了去路。
骆驼不想走了,赢非又狠狠地拍了一下它的头,“穿过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