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婕妤:娘娘,您知道臣妾为何让您来吗?
我没回答,只是警戒的看着她。我怀中的阿泰睡得很沉,完全感受不到现下的氛围。
a婕妤看着孩子,忽然有一瞬间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那种哀凄之意好像有人朝我胸口重重挥了一拳那麽沉重。
但是那个表情转瞬即逝,她很快又恢復成那副疏离的样子。
a婕妤说:所有人裡面,只有您,跟这些事是毫无关係的。所以臣妾只愿意和娘娘说。
她的口气森然:其他的人,陛下也好…淑妃,r妃,a和y…我全都恨。
阿久娘娘 于于 丁酉年 丁未月 丙申日 亥时正一刻十二分
第二十七日 之三
a婕妤轻轻抚摸着我怀裡阿泰肉嘟嘟的脸颊,一面小小声的说:娘娘…不只淑妃,我家也和a议过亲,您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当年大概全京城的老爸们都想把女儿嫁给a吧。
a婕妤也不是真的在等我回答,她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我爹从很久以前就想把我嫁给先帝的儿子,娘娘大概不知道,在世家裡,这种事情都是十多年前就计划好了,从小,我被教导学习的一切都是以皇子正妃为目的。
她冷笑似地扯了一下嘴角:此刻京城裡的某个地方,绝对有几个五岁大的小女孩,正在学习如何当个合格的太子妃。
铁定也有哪几家,最近刚生了女儿,在盘算十几年后,我照儿身边的位置…
她们就算想唱歌,也不能开口,因为那样不够端庄。即使在自己院子裡偷偷跳舞也会受到严厉的责骂。最大的自由,就是看那些已经严格筛选过的诗词…
我的嘴唇动了动,但实在想不到该说什么。
有点…丧心病狂。
儘管我也是五岁开始习武,只因为我是z国公的儿子。
而小崽子现在也是以成为皇帝为目标接受教育。
但是a婕妤所说的,实在更残酷一些。
啊,为了怕你们忘记,照儿是a婕妤无视n糟糕的命名品味,擅自帮阿泰取的小名。
我想我现在知道原因了,因为f单名一个y字。
她继续说:但是我见到a之后,立刻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喜欢他。大家都觉得a完美无瑕,只有我看得出来,他是那种为了某些无聊的理由,拼了命克制自己的人…因为我也是那种人,所以我看得出来。
a婕妤将手从阿泰身上收回,仰起头来盯着天花板。
a婕妤:结果,那次可以说是为了我和a见面才安排的宴席,我俩只是草草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各自回座了。
虽说我心底不喜,但这毕竟他是我从小被教导的目标,所以我还是忍不住一直瞥向a的方向。
没多久,就看见有个和a差不多大的男子走过来和他交谈,不晓得他俩说了什么,a轻笑起来,然而那个男子自己却笑得前俯后仰。
如果是我或a,一辈子也不可能那样笑,一定会被责备不够优雅,一瞬间,我觉得好羡慕可以那样笑的那个男人,觉得他笑得真好看。
理所当然地,我立马就被那个笑容吸引了。
后来,我从同席的人那裡旁敲侧击,知道那个人是东宫的伴读f。
a婕妤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冷了几分:只可惜,我太盲目地追逐那个笑容,忘了去探究,他究竟是因为待在谁身边,才能笑得那么灿烂的。
听得胆颤心惊的阿久娘娘 于 丁酉年 丁未月 丙申日 亥时正二刻三分
第二十七日 之四
嗯,你们说的都很对,她果然知道a跟f有不寻常的关係,但是我那时候不知道啊。话说回来,你们又是怎麽知道的?!
总之,我还是傻傻问a婕妤:什麽意思?
她不咸不淡地看了我一眼:娘娘…您真的是…
什麽?话要说完啊。
a婕妤:后来a的婚事定下了,是z家的长女。出于各种考虑,我爹最后竟然和f家谈好了,要我嫁给f。
刚开始我确实很开心…
但是,f并不是个善于隐藏的人,和他相处几次,很快就能感觉到他并不想娶我。
到a出事后,我才总算看透彻了。
不晓得z氏有没有察觉呢?说不定她到最后也不晓得吧,那她真是幸运啊。
我:…对不起,但我真的听不懂,这又跟z氏什麽关係?
a婕妤从喉咙裡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介于哭跟笑之间。
她说:f一直都爱着a。
我:∑(i′Дン)ノ
a婕妤一下子蹲在地上,好像忽然被抽空了力气。
她把脸埋进膝盖裡,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所以我真的很怨啊,娘娘。我怨让他交付自己性命的a,怨察觉到真相的淑妃跟r,也怨a拼了命保护的陛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要不是抱着阿泰,我铁定伸手把她扯起来,但是现在我只能也蹲下来。
a婕妤:…但这当中,我最讨厌的,是瞎了狗眼看上了f,还…以仗着…他父母和…药骗来这…个孩…子的自己…
她的话语越来越断断续续,我觉得情况不太对,刚想要靠近些,,a婕妤却突然向后倒下。她的口鼻都正泊泊冒出鲜红的血液,她倒下的瞬间,一股铁鏽似的气味在大殿裡飘散开来。
毒药!
我赶快大叫:小陆子!
a婕妤气若游丝的说:我…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不太…可…能成功…太子殿下…会没事…的…我…只是想在自己了断前…报復一下…
我:妳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小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