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尸老人:他也是日了狗了。
天尸老人被那个剑修重创,小命得保,但要化掉入体的剑意却需要不短的时间。这种情况下,他自然老老实实地窝着养伤,等到伤好了再寻思报仇的事情。
好巧不巧,他选择养伤的地方就在天刀门附近。
更巧的是,今日是善功堂藏珍阁珍品更新的日子,天刀门掌门大弟子是善功堂的常客。在他孤身往最近的善功堂分堂动身的时候,被天尸老人遇了个正着。
天尸老人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这位金丹后期的魔修,刚刚损失了所有的傀儡和两个替身尸傀娃娃,正是囊中羞涩库存紧张的时候,遇到天刀门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弟子,那么适合做傀儡的刀客,天尸老人就跟饿了无数天的乞丐忽然看到一只香喷喷的烤鸡摆在眼前一般,能把持住那都对不起魔修本性。
他干脆利落地将人劫走了。
只是,人家是有师门有师父的。
这不,他的师父追过来了。
天尸老人瞅着这个气势汹汹的老头,这要是一个月前,在没有碰到那个煞星的时候,他哪里会惧这个金丹中期的老头子。只是眼下,他身受重伤,还真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可要让他放弃大好的,已经到手了的傀儡材料,天尸老人显然是不甘心的。
暗暗摸了摸腰边的储物袋,他手头有腐心散,是他养伤这段时间耗费了储物袋内七成库存炼制出来的剧毒,是他准备用来对付那个剑修小子的。若是用在了这个老头子身上,他上哪里去弄第二份腐心散?
用作药引的腐心果,他只有一枚。
………………
这边,天刀门门主与天尸老人两相对峙,前者投鼠忌器怕伤了自己的徒弟,后者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动用至毒的时候,满街的人跑了个干净,只剩下杨毓忻和林徽末两人。
杨毓忻神情冷漠,林徽末却是一脸的无奈。
好巧不巧,那黑袍老者正站在他方才站着的位置,如今距离他们的位置也不过三步。眼下,杨毓忻是一手撑开狐裘将他包在里头,后背则抵在了一处摊位旁。摊主早跑了个没影,但他们两个恰好站在两位修士气机锁定的范围内。
那红发老者踩在刀鞘上悬空而立,黑袍老者虚虚站在刀气轰开了的裂缝之上,以林徽末的眼力能够勉强看到他脚下似乎踩着某件法宝。
好么,能够御物而行的,最起码是金丹修为。
林徽末嘴里泛苦,怎么就这么“幸运”地站在即将斗法的两位金丹修士的攻-击范围内呢。此地的气机已经被锁定,他和阿忻哪怕只是动一动,都有可能被某位金丹修士警戒地反手一招轰个正着。
这简直就是祸从天降。
早知道,他就不叫阿忻出门好了。
林徽末心中后悔不迭。
但眼下,后悔无用,关键是如何求生。
20.第 20 章
强自按捺心中的不安,林徽末开始回想他们之间的对话。
徒弟……是了,似乎是黑袍老者抢了红发老者的徒弟。
当然,这件事的真实与否,林徽末报以怀疑的态度。
修真界并不好混,尤其在一些修者的眼中,机缘比血缘感情重得多,很多时候,不是多疑,而是不得不防。
就像是眼下,不知前因后果,林徽末是绝不会以貌取人就定下事件属性。这是他吃过亏后的经验之谈。
哪怕世间魔修多为恶,但若是有个万一呢。
哪怕世间正道多为善,但若是不小心碰到个伪君子呢。
须知,这世间魔道,亦有正魔道与邪魔道之分。
林徽末无意掺和两位金丹修士的斗法,他只想着如何带着身后的人全身而退。
林徽末心中焦急,却不知他身后的人正想到:还好他今日早起时将这件狐裘粗粗炼制了一番,只是这狐裘只是凡品,只承受了一层精炼外加一个内嵌阵法便不能继续下去。不过,好歹是列入了法器之列,承受他一缕真元,不仅将碎石挡在,还没有出现丝毫破损。
依旧这么火红鲜亮。
阿末亲手送给他的狐裘,不说穿个几千年,最起码,几百年应该有吧。
就在林徽末暗下决心,决意在两位金丹修士动手的那一刻,拼尽一身真元也要搅乱一丝气机,最起码要让杨毓忻逃脱的时候,有人动了。
不是天尸老人,亦不是天刀门门主。
一道雪亮的刀光霍然劈开了凝固的气机,只见到一把长约两米,寒光湛湛的长刀猛地向黑袍老者斩下,竟是一把在战场之上方得见一二的斩-马-刀。
天尸老人侧身一躲,那把斩-马-刀的刀势落了个空。然而,那把看上去极为沉重的斩-马-刀竟是异常灵巧,刀锋一转,继续向天尸老人砍来。
天刀门门主长啸一声,横刀加入战局。
却见闪入战局的竟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女人。那女子面容清秀不足,英气有余。个头高挑,粗粗看去,比起林徽末还高了半头,跟杨毓忻差不多高。黑色的箭袖挽至手肘,露出来的小臂是可谓是肌肉遒劲,难怪握着那么一把分量不轻的斩-马-刀亦是轻松至极。
林徽末一愣,脱口道:“玥姑娘?!”
杨毓忻的眸光倏地冷了下来,玥姑娘?
对于林徽末,杨毓忻不说十分了解,但七八分总是有的。
林徽末这个人,率性至情。在他这里,既无富贵贫贱之分,亦无修士凡人之别。但待人接物之时,他的远近亲疏却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