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桑榆稍是一翻,便发觉书架上书卷堆出了许多,抄一本书花费的时间很多,所以不管什么书局书卷都是不太多的。再细细看去,他就发现里头的字都是同一人的手笔,细细辨别下来,这些字至始至终没有差别,倒是稀奇。
“这位公子,”店里伙计上前来,“这些书卷是新上来的,若是想要手抄在那一处,”他一指最前一排,又道,“若是要孤本与珍本,请上二楼。”
“这些不是手抄?”任桑榆有些诧异。
“是。”伙计点头应,却是没有过多解释。
任桑榆知道这便是书局里的秘密了,转而问:“这书作价几许?”
“价钱稍便宜十文。”伙计答道。
“哦。”任桑榆点头,拎了一本赋志,又捡了一本没有看过的论志给身后的春华拿去付钱。他看了一遭,走到虞清溪身边:“喜欢这字?”
虞清溪淡淡一笑:“只是看看,并无雅兴收藏。”
任桑榆闻言也是一笑,两人转了一圈便出了书局。任桑榆对虞清溪道:“年下返本家时,总得买些厚实暖和的棉袍,我们去成衣店看看,早些定下。”
虞清溪本想说府里肯定会置办的,但想着桑榆身子弱,多备一些也是好的。他点点头:“要的。”
任桑榆挑了天青色云锦,定了祥云绣纹,让成衣店赶两套上好的棉袍出来。眼睛落到一旁雪白的狐裘大氅,他摸了一下,倒是不错。就在那狐裘大氅旁,倒是还有白兔毛大氅,却肯定是不如狐裘大氅暖和的。他想了想,若清溪穿着这狐裘大氅,回本家的马车里定不会冷了。也是这大氅贵,他就定了一件,并没有考虑自己。
任桑榆让春雨去订衣衫,转过身一寻,便看着虞清溪握了个什么东西在看,走过去道:“这是什么?”
“嗯?”虞清溪回神,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
“客官,这是手套。”伙计在一旁答曰。
“桑榆,试试。”虞清溪将手套套到桑榆手上,“这样出门的话便不会冷了。”
任桑榆握了握,点头:“果然。”
“父亲与兄长一早就要出门,有这个就会舒服许多。”虞清溪道,“母亲与嫂嫂们是女子,畏寒,也可以添上一双。”
“好,那就都带上一双。”任桑榆点头。按着他的习惯,稍稍算了一算,一下就好几百两银子没有了。现下只花着分到他头上的月例,还没有其他收入,等他将来授官,月俸也没那么多,不免心思着赶紧找个营生才是,不然以后要靠清溪的嫁妆来过活的话,实在太短面子。
任桑榆又带着虞清溪去茶馆喝茶,听了一段说书,两人才悠哉游哉地回府。虽说棉袍得过上一阵才能拿,但手套那种小东西倒是有现成的。任桑榆将手套送去相顾苑,被任范氏留下来用晚膳。
晚膳前,任之初和长榆星榆回来,任桑榆便将刚买的两本书卷递过去:“父亲可知这新式的书卷?”
任之初接过来翻看了一下:“三余书局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