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兴霸很不解气,曹添禄也任他骂,只是脸上堆着笑。曹添禄在心里道:就让他骂几天又怎么样?至少让这个小子跟卢本强结了仇,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有人收拾卢本强,曹添禄也算出了口气。
其实,曹添禄与卢本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他看卢本强不顺眼,可能是因为卢本旺的原因,他就想恶心一下对方。
没想到卢本强这小子不给许兴霸的面子,人家当他是个狗屁,什么知府大人的儿子,人家才不放在心上。
许兴霸第一次来宜阳府,刚刚出了宜阳赌坊,他就越想越气,自己堂堂一个知府大人的儿子,居然给人家瞧不起。许兴霸气冲冲地朝曹添禄道:“府典狱再什么地方?”
曹添禄一愣,他想干嘛?报官叫捕快来收拾卢本强?
曹添禄在府典狱倒是真有熟人,他琢磨了一阵,便要带着许兴霸去了。
旁边一个许兴霸带来的人,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许兴霸想了想还是算了。只不过,他看了一阵宜阳赌坊的招牌,狠狠地骂了句。
“娘的,老子迟早一天平了你!”
卢本强今天也很生气,本来想狠狠地揍那几个家伙一顿,但是李琳琳死死的拦住他。李琳琳听说对方是知府大人的儿子,自然就不敢大意。
她不像卢本强,卢本强这人性子急,在他眼里没什么大了不得的事。打了知府大人的儿子又怎么样?大不了老子不在宜阳府混,你总拿我没辙吧?
而李琳琳在欢场里混过,知道官场中人惹不起,尤其是像这种小鬼就更难缠了。两个人都是在道上混过的,好不容易上了岸,她也不想再过那种日子。
但是卢本强很不甘心,什么狗屁知府大人,老子又不是被吓大的。
于是卢本强便叫了两个兄弟,悄悄跟着这几个杂碎,他们不是说了要整自己吗?要平了赌坊吗?玩阴招我倒要看看,谁又玩得过谁?
许兴霸从宜阳赌坊出来后,在客栈里开了间上房,想了想还是去见一下自己当知府大人的老爹。
许文博见到儿子,就很奇怪地问:“你这孽障怎么来了?”
许兴霸随便扯了个由头,应付过去。
许文博自然知道,儿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便叮嘱了几句。宜阳府不如行都司,让他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最近很多人盯着自己,莫要让人抓了小辫子。
以前许文博刚刚成亲的时候,有个算命先生的给他看过面相,说他这一辈子什么都好,就是要提防点后人无德。
许文博当时没怎么在意,等许兴霸长大了,他才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算命先生是说他的后人不行,会拖累他在仕途上的发展。
许兴霸的确是个瘪种,刚入学堂的时候,尽是打架惹事。
那个时候,许文博还是一个衙门里的杂役,搞得天天被私塾先生叫去挖苦,实在没有办法了,许文博就只好将他先送到乡下老家,稳稳性子再回到城里。
到了十五岁的时候,许兴霸竟然喜欢上私塾先生的老婆,还带了几个人,把人家先生给砍伤了,说什么以后要是再看到那个男的出现,就要灭了人家的全家。
搞得那个中年妇人没有办法了,最后只能跟着相公远走他乡,像躲瘟神一样,躲着许兴霸这个小魔头。
许兴霸这小子没什么本事,能进入行都司翰林院,也是许文博拿银子砸出来的,花了几万两白银,在翰林院里呆了三年,混了个秀才功名。
许文博当然知道,自己这个瘪种儿子是什么鸟样,于是他吩咐许兴霸,在宜阳府玩几天就回去,不要在这里惹是生非。
但他哪里知道,许兴霸刚才已经在宜阳赌坊惹上祸了,好好的花姐不要,偏偏要人家老板娘来坐陪酒。卢本强心里当然记恨,决定好好整治这个小子。
卢本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卢本旺,说许兴霸来自己场子里闹事。卢本旺心里也掂记着这小子,于是他吩咐了堂弟一声,两眼好生盯住了,别让这小子从自己地盘上溜走。
既然客人来了宜阳府,你这个做庄家的,自然要好好款待一番,否则也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不是?
卢本强明白堂兄的意思,既然想玩就不妨玩把的。他就叫了一个下面的兄弟,找个道上的地痞花点银子,弄来两颗拳头大的鸦片膏。
卢本强以前也碰过这玩艺,但是现在不扯了,这次是没有办法,许兴霸要整自己,想想面对堂堂知府的压力,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在宜阳府,卢本强也算是混得起的人物,三流九教育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卢老大的。
就在第二天夜里,曹添禄又带着这几个家伙,去了郑国祥的望云轩。郑国祥最近想往行都司发展,对宜阳府的生意就没怎么上心。
望云轩早交给了手下打理,四个人到了望云轩之后,从宜阳赌坊出来的两个花姐,刚好被他们带来了包厢。
大约玩到过了子时,许兴霸就建议回客栈休息,于是四个人带着自己的花姐,一起到了客栈的房间内。
曹添禄了一间别院,里面有四间上房,还有一处露天的浴池。
四个伙就在别院里玩起了羞羞事,疯狂到快天亮的时候,许兴霸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问曹添禄,到哪里能搞到鸦片,玩累了躺下抽两口,那才是神仙般的日子。
曹添禄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对道上的事情多少有些清楚,看到许兴霸想玩刺激点,他也就随波流逐,随手发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