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养了俩活宝啊!
拍拍床头位置,他歪头看着杨暄:“来,咱们聊聊。”
杨暄坐过去,顺手把崔俣捞到怀里。
小老虎惊的琥珀圆眼瞪的更圆,爪子都忘了拍过来了。
杨暄还示威似的,将崔俣搂的更紧:“我的!”
小老虎这下不干了,“喵喵嗷嗷”的扑了过来,喉咙里还发出低低威胁,似是要同崔俣大战三百回合似的。
“哈哈哈——”崔俣笑了一阵,将小老虎抱到怀里揉搓,“乖一点。”
被主人抱着,小老虎也满意了,张嘴打了个哈欠,蹭了蹭主人胳膊,闭上眼睛睡起觉来了。
崔俣轻声问:“那日掳我之人是何背景,你可有头绪了?”
说起这个杨暄就火大:“不知道哪个牌面的人,竟然在洛阳城经营起这么大势力,谁都不知道!”查了这么久,审了这么久,所得信息不过是毛皮,真正想跟踪的人石沉大海般,怎么都揪不出!
崔俣垂眸:“你觉得,谁有那么大能力,在帝都洛阳,起这么大势?”
不看证据,不看线索,只靠猜?
杨暄还没试过这个方向,崔俣一提醒,他脸色就变了。悄无声息置下这么大个摊子,反侦查手法用到极致,连久居洛阳的世家高官都能瞒过……除了宫中几位,谁有这么大能力?
“进洛阳之前,咱们的人来晃过一圈,因有王谢两家和河帮经营的关系,排查力度还算足够,青衣人能瞒过,证明其后台不俗。”崔俣声音清润,有理有序,“天下战乱数百年,虽大安立国,却也不排除别有用心之人,可这些人若能把势力楔入大安帝都,还能折腾的这么大无人察觉,天下早改姓了。”
杨暄颌首,深以为然。
崔俣:“越王一力发展属臣人脉,为标榜贤能超然形象,他并没有插手兵权,死士养的少,身边护卫,大部分也是皇上给的,他的力量,咱们很熟悉,应该不是他。”
杨暄点头,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肯定也不是昌王。”那纯粹就是个坏脾气的变态纨绔,仗着皇宠作威作福,连人脉都不屑于发展,哪会暗自做这种势力?
崔俣:“平郡王……”
杨暄接话:“平郡王要有这本事,就不会被越王压成这样,我不回来都快被整死了。”
崔俣眨眨眼:“会不会是皇上?”
杨暄想了半晌,摇头:“皇上有自己的暗手力量,禁军统领童修是个能人,他不需要要再置另外的手段。”话到这里,他顿了顿,“别处的事便罢,洛阳城里的事,能瞒过童修……我不大信。”
意思是在怀疑,太康帝是知道这份力量的?知道也没拦着,允许它存在了?
二人同时沉默。
良久,崔俣轻声道:“会不会是……田贵妃?”
杨暄狭长眼睛眯起,嘴里冷笑出声:“我那父皇若昏庸至此,大安迟早玩完。”
“若真是田贵妃,可能起初时皇上察觉了,但因为宠爱田贵妃,认为她闹不出什么大事,所以默许了。又或者——”崔俣眼梢微垂,眸底慧光隐现,“田贵妃在起这处势力时,曾跟太康帝打过招呼,太康帝允许并没有再关注后,她才悄悄做成这么大?”
想完,他又摇摇头:“一切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不好确定。只是这个人要册子的心很强烈,就算此次不对上,以后也会对上。你刚刚端了人几个暗点,现场没留活口,这个人肯定非常恨你,非常想找到你。”
这一点很正常,杨暄非常同意。
“你救我时戴着面具,别人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暴露了,之后定是他们的监视重点,你以后要小心,少与我见面,若非要见,必须戴面具。”
杨暄颌首:“好。”
“你这几日形迹与救我重合,这幕后之人就算现在不知道是你,之后某天也必会产生怀疑,你小心有人试探。”
杨暄答应过后,眉头又皱了起来:“总是躲避也是不行,要想个法子,让他们不敢惹你才好。”
“这个我想到了,”崔俣抬头,笑眯眯看了杨暄一眼,“我也不是喜欢受委屈的,不能暴露你,露一点河帮的势力好不好?”
杨暄一怔,冲着崔俣额头亲了一下,这话才过了脑子,欣然答应:“很好。河帮神秘,露一点势力出来,幕后之人才觉得日前救你并不突兀。”
二人把这事说定,崔俣又提了另外一点:“掳我之青衣人有几句话很奇怪,他以为我十三岁之时事情要胁,认为我肯定会听他们的话。”
杨暄颇为意外:“十三岁?他识得你?”
“我不记得见过他,”崔俣摇头,眸底满是疑惑,“事实上连他说的事我都不记得,可他说的有理有据,并不像假的……我怀疑我忘了一些记忆,当年真的给过别人十分重要的东西。”
杨暄:“我会继续查他,便是把洛阳翻个天,我也必要找他出来!”
“他与我见面时并没有戴面具,我可画他相貌与你,”崔俣叹了口气,“但我感觉经历当年之事的应该不是他,这话,是有人说与他听的。”
“那就揪那人出来!”
崔俣点头:“我也正有此意。虽事情过去良久,不太好查,但知道是七前年,李家举宴,咱们只需查那一年所有李家宴会。要寻的那人,懂茶,知经义,不是官,也与官有关系……”
总结收拢下线索,好像办起来就不是很难了。
这些事说完,崔俣终于说到最重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