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
“这天下是您的,万事都是您说了算,所有折子都得您亲笔批……”
太康帝忽的笑了:“没错。”
这天下是他的,万事都是他说了算!之前那崔俣高人也说过,他身上龙气旺盛,百无禁忌,大安江山稳固,怎么折腾都是他的。天命在他这里,杨暄有个屁!
哪怕天命怕了杨暄那支箭,也是因为今日审案圣旨是他下的,上天给他面子,才不是给一个未经帝王之术调|教的毛头小子!
一定是这样……太子刚刚自长安回来,手下半个人都没有,想造反,造的了么!
想通了,太康帝怒气便渐渐散了。理智恢复,他又有些存疑,雾再能破,也是天时,越王在那里,怎么会让太子顺利把案子给结了,什么都不干?
是出了什么意外?
微垂视线扫过堆积如山的龙案,太康帝捏了捏眉心,相比而言,这些才更是麻烦事。
他懒的再关心儿子们争斗,交待高公公:“国事繁忙,朕无暇它顾,让童修去查问清楚,再一同报与朕知。”
“是!”高公公立刻回道,应声干脆,多年来训练下的习惯,‘哪怕神情懵懵的不明白’,下意识也应了。
太康帝笑着抬脚踹了高公公屁股一脚:“你这老蠢货,什么都猜不出悟不到,也就是在朕身边啊!”
高公公顺势滚到地上,滚的相当有技巧,不让自己疼,还让太康帝看的有趣。见太康帝再次爽朗大笑,高公公也没问别的,抹了抹眼角泪水,一脸崇拜忠心感恩的老狗腿模样:“可不是?也就是陛下这样心慈的人,才容得下老奴这样的笨人……陛下富有四海,仁心仁治,得天命授,兴大安基业,乃是千古明君啊!”
“少拍朕马屁,去,给朕弄点解渴的茶汤来!”太康帝虽嘴上骂着,脸上却笑意不绝,可想而知此刻心情有多愉悦。
“是陛下!”
高公公唇角弯着,躬身退了出去。
……
后宫田贵妃这里也传来了最新消息。
彼时她正拿着鎏金小剪整理着盆栽里的花枝,听着心腹下人的话,一个不小心,把花给剪下来了,多余疯长的枝叶却还留着。
“天命?还真敢吹!”贵妃甩手把剪子丢到一边,神色微愠,“越王呢?他干什么去了,为何不想办法阻止?”
“回娘娘,王爷起初不是不想阻,只是平郡王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从文城郡接来了好些证人……”
人家有意留了一手,所以越王被坑了。
可即便如此……哪怕那两个联手,田贵妃也不认为自己儿子对付不过,所以一定是——
洁白丝绢一根根擦过纤长白嫩手指,田贵妃慢条斯理道:“越王在玩什么?”
“……说是有样极想要的东西,那邓家,那凶手,也是王爷安排的。”
安静好半晌,此人才听到贵妃娘娘回复:“罢,本宫收拾烂摊子也习惯了,你去传话,越王想怎么玩便怎么玩,后面,有本宫兜着呢。”
此人面上狂喜:“是!”
“退下吧。”
田贵妃用丝绢擦了手,还是不满意,总觉得这手背上好似多长了两道皱纹,她便吩咐宫人,却给她端盆玫瑰花苞水来。谁知这水刚端上来,她去了戒指镯子正要洗,就听人来报,说昌郡王回来了,面色不善,很是生气,嘴里还骂着哥哥,像是又被越王给整治了。
田贵妃眸底闪过一道厉光,手也不洗了,戒指镯子也没重新戴上,带着人就去了昌郡王寝宫。
……
刑部大堂外,百姓们仍未散去,气氛仍然很热闹。
做伪证之人,当堂扒裤子打板子,一排几个,打的血沫横飞,视觉效果极为刺激。这刑法虽重,却打不死人,这些人还都是罪有应得,百姓们便没半点怜悯,指点嘲笑,有时还叫声好,十分乐在其中。
邓氏是女眷,犯了大错,被贬为贱妾入了奴。即不再是自由身,其来去惩处需得咨询过主家意见,如今她的主家,自然是彭传义。彭传义可将其带回,是杀是剐,官府不会管,若不愿将其带回,要交于官府,官府也会按律法罚之,总之,这女人虽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怎么着,之后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至于彭传义,在后堂去了镣铐,稍稍洗了脸梳了发,就从正堂中走了出来。
当堂释放嘛!
他一出来,洛阳百姓都冲他问好,恭喜他得自由身。他也笑着回应,和各位热情百姓打招呼。
“这案太子审的好啊,当堂就释放了!虽说你在牢里受了不少罪,到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终得大白,你还年轻,路还长,可别埋怨啊!”
“这位大爷说的对,太子威临刑部,解我危局,我哪敢埋怨?唯愿天下太平,大安永固,太子永如今日这般,湟湟耀日,带着咱们走向中兴!”
“小伙子说的好!”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理!”
彭传义的忠仆忠叔一直在外等着,见主子出来,立刻快步走过来,纵是年纪不小,经历颇多,现在也红了眼圈,十分激动,掀袍就是一跪:“少爷……”
彭传义眼睛也有些红,扶他起来,长长叹气:“忠叔……如今我好好的出来了,你也莫要急了。”
……
街上热闹浪漫一波接着一波,仿佛什么盛事,热烈又灿烂。
往往特别特别热闹的时候,就会出些什么意外,让人始料未及。一些人里,这出离热闹,已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