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有点吃醋,下了楼坐在一个木桩子上,看着远处的蒙克和张跃,踢着脚下的草,不一会就踢出一小撮土来,沾染上了他的鞋子。
张跃显然很高兴,下马的时候春光满面的, 问小唐说:“你家傅老师呢?”
“不知道。”小唐没好气地说。
张跃想起傅杨河在楼上跟他说的小唐喜欢蒙克的事,便笑了,他刚才试探了一下蒙克,还真越来越觉得小唐看人准。
他不由得对小唐有几分佩服,看人看的这么准,那么多男朋友没白换。
张跃和傅杨河一样,都是性观念比较保守的人,但是他们对小唐比较开放的性观念也都没有什么微词,反而觉得小唐活的敞亮。这个时代,该有他们这样保守的人,也该有小唐这样洒脱的人。
张跃四处不见傅杨河,便上楼去看,结果走到二楼走廊里,就看到河边一对身影。傅杨河和班觉贡布并肩坐在河边说话,河流反射着夕阳的光,刺痛了他的眼。张跃微微伸手挡住光,看了好一会。
他想,是不是他最近追的有点紧,行为有点过度,所以傅杨河才和班觉贡布走的那么近,又来假装情侣那一套来气他?
这俩人可别弄假成真,真搞到一块去了。
“他们俩是不是谈恋爱了。”小唐在他身后说了一句,语气轻快,“我家傅老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老处男要开张啦。”
他这话说完张跃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小唐却觉得解气,谁让他刚才干扰他和蒙克骑马来着。
傅杨河和班觉贡布一直在外头坐到夕阳完全落下,夜风起来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冷了,两个人这才往回走。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张跃站在那里。
傅杨河讪讪的,有点心虚:“你怎么在这站着。”
“你们俩干嘛去了,才回来。”
“沿着河边走了走。”傅杨河说。
“很浪漫啊。”张跃看了看班觉贡布。
大家都是成年人,尤其张跃,自诩比班觉贡布年长那么多,也不好意思吃醋吃的太明显。毕竟傅杨河和班觉贡布只是出去散了个步,又不是真的谈恋爱。他就对傅杨河说:“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跟你谈谈。”
“那你们谈。”班觉贡布说。
傅杨河点点头,跟着张跃上了楼。张跃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班觉贡布,便问傅杨河:“你跟他散步?”
傅杨河“唔”了一声,因为心虚,所以什么都没说。张跃一边走一边说:“你别瞎搞,我最近不是挺老实的么,也没怎么着你。你别绕老绕去把自己绕进去了,最后吃亏的不还是你自己。”
傅杨河开了门说:“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不是要谈工作?”
“这个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啊,”张跃跟着他进门,说,“你想啊,他是谁,他是风花雪月的投资人,说的难听点,我们就是他雇来打工的。你跟他牵扯太多,万一你玩大了,以后咱们还怎么工作。他一个毛头小伙子,年轻气盛的,且不管他直的弯的,你要诚心勾搭他,他十有八/九会上钩,可是接下来呢,怎么收场?”
傅杨河说:“你也太高估我了。”
“反正在我心里,没有你拿不下的人,男女通吃。有些男的会爱你这一套,有些女的也会爱你这一款。”
“我要真有你说的这么受欢迎,也不会单身到现在了。”
“你是眼光高,太挑了。”
傅杨河不想跟他谈论这些,于是便问说:“你真没有工作要谈么?”
“有。”
傅杨河便示意他说。张跃说:“刚才骑马的时候,我问蒙克会不会唱歌,他给我唱了两句,我觉得他嗓音条件还可以。咱们要不要让他试试?”
“我培养他是要做领舞的,你让他唱歌?”
“你可不要小瞧了他,我发现这小子能歌善舞的,有两把刷子。”
“唱歌方面你是专家,你要觉得他可以,那就让他试试也没什么。”傅杨河不由得感慨了一下,“真的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管内地也好,西藏也好,有点文艺才能的,还能脱颖而出的,真是和家庭条件脱不了干系。你说少数民族大都能歌善舞吧,但是像蒙克这样唱歌跳舞赛马射箭样样在行的,还是家底厚的人家才能培养出来。”
张跃问说:“蒙克家里很有钱么?”
“在当地算有钱的人家了,听说他们家祖上以前也是小贵族。”
张跃说:“也是意料之中,你说普通老百姓都忙着生计了,谁没事还练骑马射箭,就算会点歌舞,那也是逢年过节娱乐一下,又有几个能把这个作为正经职业的。不过这小子不错,热情豪爽,有股子淳朴劲。”
“那小唐没看走眼,这次看上了一个靠谱的。”
要知道小唐眼光素来不怎么样,历任男友都不算靠谱。
张跃说:“你可别跟着他掺和。我们来这是工作的,班总也好,蒙克也好,都只是过客,等项目完工了,咱们也就收拾收拾回北京了,他们跟不到北京去,我们也不会留下来。你让小唐搞一段注定不长久的露水姻缘,有什么意思。”
傅杨河听了心里微微一动,嘴巴张了张,最后说:“也是。”
牵手的那股兴奋劲一下子都没有了。
三十岁的恋爱和二十岁最大的区别就是会冷静一些,现实一些,想的也多一点。二十岁的时候爱人,大概可以为了爱不顾一切,不去想结果会怎么样,只享受爱情的花团锦簇。可是三十岁的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