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闰旻轻笑了一声,“甚好。”
鹊泸在听到闰晗的话的时候,内心是懵逼的。她从未见过如此的闰晗,在她的映像里也从未有人敢让闰晗如此。一想到对方如此有一层是出自于她,她就莫名想哭。
“去外面跪着吧!跪满六个时辰,我便答应你。记得,要跪得有诚心。”
闰晗轻哼一声,道:“我知道。”
他肯一句话放低姿态,不代表他每句话都会放低姿态。他终究是闰晗,是点苍国尊贵的太子殿下,他该有自己的高傲。
闰旻冷眼一扫,“鹊泸你退下吧,至于你,快去外面跪着,碍眼。”
莳琦听说闰晗回来了的消息就立刻赶往穆园,路到一半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雪。莳琦并未在意,虽然这是在无尘山上,比山下冷很多,但是他们修灵之人岂会怕这些!
“莳琦,你来了?”
竟然很巧地遇到出来办事的肆长老,莳琦作礼。
“莳琦见过肆长老。”
“嗯,你是听说晗儿的消息想去见见晗儿吗?”
“是的,莳琦刚刚得到消息,心想也几日不见小师叔,便过来看看。”
“你……择日再来吧!今天玘焱,就是你师叔祖和晗儿……算了,也说不清楚,反正你还是过几日再来吧!”肆长老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的,莳琦看着就是心一紧,总觉得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但是肆长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是他还不听硬要去穆园错的就是他了。
“那……莳琦告退。”
“玘焱,真的要这样吗?”
闰旻柔和一笑,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远处某人的身影上。
“潼,我把他交给你们不是要你们继续把他娇纵出一身毛病的。这都三年了,还是如此一个讨人厌的性子,怎么能不磨一磨。”
“可是……你也知道的,晗儿他刚刚失去母亲,情绪难免有些冲动。”
“强者从来不需要借口和理由。”闰旻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下雪了。”
“若他想要让我接受他,就必须拿出一点姿态来。”说着,闰旻转身离开。
潼长老看着闰旻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他虽然也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但是闰旻对闰晗的看重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也不明白闰旻为什么要在闰晗面前装得如此冷酷无情,他也不太明白闰旻一些事情的动机与目的。
但是就像肆长老最初说的那样:反正闰旻是不会害闰晗的。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鹊泸紧张地看着窗外,但是她却出不了这个房间。她知道六个时辰没到,那么闰晗现在一定还在外面跪着。
都是因为她!
鹊泸现在只有无尽的自责,虽然她很愿意和闰晗待在一起,但是如果这件事是要以折磨闰晗为代价的话,她绝对会拒绝。
其实,和闰晗一起离开皇宫已经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了。
鹊泸知道,解决方法其实很简单。
只要找把刀,一刀下去——她没有了,那么这场“约定”也就中止了。
刀,刀,哪里有刀?
说真的,鹊泸真的不愿意死。
让闰晗为她付出是一件能让人上瘾的事,就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字面上一样,yù_wàng会逐渐膨胀,到最后使人遗失最初的自己。
所以,现在的鹊泸想一死百了,但在心底的最深处却享受着闰晗的付出,即使闰晗受了苦,受了伤——着实变态的心理。
“你想干什么?”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王……王爷?!”
“嗯,只是你现在在无尘楼,不是在皇宫了。王爷的称谓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哦。”
鹊泸其实挺聪明的,真不知道她小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傻傻地跟在闰晗身边。所以在闰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鹊泸就明白闰旻这是在隐藏身份了。
“王……但是鹊泸该叫您什么?”
“让我想想……刚刚入门的弟子的话,应该是叫我师叔祖。”闰旻淡淡一笑,让鹊泸都看得愣住了。
“师叔祖?”
“嗯,是这样。”
“那师叔祖,鹊泸可不可以问您。您明明对晗哥哥那么好,为什么还要那么凶晗哥哥啊?”
闰旻揉了揉鹊泸的发顶,“鹊泸啊,有些人看着对你好其实暗地里会派人杀害你;而有些人是你的死对头,但是在你生了事之后往往最着急。这是对立存在的,而我刚刚好如此而已。”
“可是这样晗哥哥会讨厌师叔祖的。”
对呀,讨厌,就如同那时候闰晗对闰旻的避之不及,不就是出于一份讨厌吗?
“鹊泸现在还小,不会明白的——其实‘讨厌’也是可以无所谓的。”
讨厌可以无所谓吗?
但是若是晗哥哥讨厌我,我会比离开他还难受的。
“师叔祖,鹊泸还是不懂。”
闰旻又是揉了揉她,笑着说:“没关系。”
“……师叔祖,就不能放了晗哥哥吗?”沉默了一下下,鹊泸还是忍不住问。
“不可以呢!”闰旻微笑,很是温柔,“但是鹊泸可以变得强大,让自己不再被保护,也不再让你的晗哥哥因你受苦。”
“真的可以吗?”
“自然。”
“主子,殿下晕倒了。”
“这都回了无尘楼,也就别一口一个殿下了。”闰旻放下书,起身,就要向外头走去,但是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你去叫肆过来。”
关于“殿下”的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