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退下,却被慕容冲抬手拦下,高盖抬起头,见慕容冲仰着头,还在看地图里长安城的方向:“只是,姚苌还在长安城外。”
韩延在此刻站出来,正与高盖并着肩站在正中,答道:“大司马,姚苌不足为虑。”
慕容冲面上看不出情绪,他转头看向高盖,问道:“尚书令,你觉得呢?”
“姚苌自叛秦以来数次与秦军交战,胜仗打得少,败仗打得多,军中多得是残兵败将。”高盖向上回禀道,也没有去看一旁的韩延:“此次,恐怕不敢与我们为敌,最多不过……”
“报!大司马——”高盖的话卡在正中,传令的小卒飞跑着把帐子掀开,跪下道:“姚苌遣使送子姚嵩为质,向我请和。”
慕容冲压着眉眼不动,丝毫不见情绪,他挥挥手:“先下去,孤待会儿接见他们。”
传令的答了声是,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高盖转过头看向慕容冲,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又接着方才的话自行说下去:“最多不过向孤请和,等着坐收渔利。”
“大司马英明。”
慕容冲一侧唇稍向上扬,却怎么也不像是笑了,他从阶上走下来,对着韩延道:“你先下去,替孤招待姚苌的使者。”
韩延深深地垂着脑袋,声音也很沉,答了一声是,便掀开帐子走了出去。
慕容冲注视着直到他的背影被阻断,咳嗽了两声,又转而面向高盖:“听说,终南山上有个叫王嘉的方士出世了,苻坚和姚苌都在请他。”
高盖点点头道:“是。”
“方士而已。”慕容冲清了清嗓子,说话的声音却还是沙哑:“他有什么本事,叫他们这么信服?”
“末将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高盖答道:“当日姚苌在赵氏坞被秦军截断水源,就是这方士在外说天要下雨,最后果真下雨了。”
“这就奇了?”慕容冲忍不住笑出声,又伴着两声咳嗽,缓下来才说:“只是这么说,他肯定不在终南山上了,他在哪里?”
“现已在长安城了。”高盖答道:“就在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