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感觉自己成了个被遗忘的小可怜,他拽拽男人的手臂,“那我呢?不是说好一起去的吗?”
封北将手臂抽出来,“你回家写作业吧。”
高燃看看自己的手,又去看男人的手臂,语气不自觉的冲了起来,“没什么作业,就一篇阅读理解!”
封北没睁眼看少年,“那就回去看。”
气氛莫名其妙的僵硬。
杨志对吕叶挤眉弄眼,咋个回事啊?
吕叶装作看不见。
杨志小声说,“叶子啊,你说我是不是吃太撑,把脑子给吃坏了?不然我怎么觉得咱头儿在跟高小兄弟闹小脾气?像小两口。”
吕叶的眼皮跳了跳,她冷冷的说,“祸从口出。”
杨志立刻闭上了嘴巴。
高燃仰起头,他这个角度先看到的是男人突起的喉结,冒着青渣的下巴,薄薄的两片嘴皮子,观察起来挺费劲,“小北哥,我这人笨,也懒,很不喜欢猜来猜去的,你心里头要是有话就跟我明说。”
封北嘬了两口烟,“你卡丸子那会儿……”
高燃露出了然之色,果然问题就出在那时候,“怎么了?”
封北滚了滚喉结,“我摸你的脸了。”
高燃说,“是有那么回事。”
封北的舌尖扫过烟蒂,嗓音里是不明的沙哑,“我还给你擦眼泪了。”
高燃回忆了一下,“好像是。”
封北低头看着少年。
高燃也在看他,眼里全是问号。
封北半响不耐的摆摆手,气的,“回去回去,赶紧回去,别在我跟前晃,烦!”
高燃傻不愣登,“你冲我撒什么火啊?”
封北偏过头,面部火烧一片,心里堵得慌,他是冲自己撒的。
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没法说,一团乱。
撞邪了。
多半是曹世原那小子给害的,冷不丁在封北面前打开一扇门,他来不及关。
想关的时候发现关不上了。
杨志望着少年离开的身影,喃喃道,“年轻就是好啊,瞧瞧人家骑自行车那速度,都快赶上那夏利了。”
吕叶也望的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封北一言不发的将一根烟抽完,带着杨志吕叶去了天元饭店干正事儿。
天元饭店在城南,地段不是很好,如果建成了,连带着这一片都跟着沾光,可惜没成,周遭的环境脏乱,俨然已经成了垃圾重灾区。
杨志眼尖的发现前面有几个沙堆,往后一跳就鬼上身,“头儿,此地不宜久留,你快快撤离。”
封北的面色黑的跟锅底一样,“我看也就叶子能治治你。”
他绕道走了。
杨志跟吕叶也分头勘察。
三个死者的身份,年龄,性别,住址,案发地都不同,但是头都对准了这里,目前警方处在一种不太好的局面里面,感觉被凶手牵住了鼻子,走进了对方事先画好的圈圈里。
还不得不走。
因为任何一个线索都有可能成为侦破案情的关键,不能随意搁在一边。
首批警力已经来过了,却没有收获,周围也安排了人蹲点,可疑人物一出现就会被当场抓捕。
可惜刚过的一个星期白天黑夜只有风吹草动,垃圾满天飞。
这里烂了好几年,建筑器材被拖走了,剩下的零碎玩意儿被捡破烂的抢着捡走卖掉了。
恨不得挖地三尺,连根螺丝钉都没留下。
封北的鞋子踩到一块土疙瘩,他的脚步微顿,长臂猛地向后一抓。
高燃的喉管被勒,脸色变紫,他不停拍打男人的手背,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窒息的感觉消失,高燃张大嘴巴喘息,卧槽,太恐怖了,除了溺水那次,这是第二次离死亡很近,近的他手脚发抖。
封北皱眉,“你鬼鬼祟祟干什么?”
高燃委屈的反驳,“我哪有鬼鬼祟祟,是你的警惕心太高了。”
封北哭笑不得,祖宗哎,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我要是没个警惕心,被人从后面捅一刀,都不知道人脸长什么样子,“好些没有?”
高燃摸摸脖子,心有余悸的撇了下嘴角,“小北哥,你下手真狠。”
“你哥我背后没长眼睛,以为你回家了,哪知道是你。”
叹口气,封北弯下腰背,大手捏住少年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别乱动,我看看。”
高燃配合的后仰着头,“封大爷,你轻点儿啊。”
少年原本白净修长的脖子上面多了两个深红的指印,一左一右,很刺眼,封北仔细瞧瞧,“留印子了,该。”
高燃生气了,他抓开男人的手,“按照常理推算,我马上就要到变声期了,要是我变声期结束了变成难听的公鸭嗓子,你得管我。”
封北无奈,“行行行,管你。”
高燃拿走男人手里的水杯喝口水,“小北哥,回去我爸我妈问我,我要怎么说啊?”
封北被少年自然的动作给整的愣了愣。
“实话实说是肯定行不通的。”
高燃的眼睛一亮,“我就说是碰到了小偷,这样我爸没准儿就不给我报补习班了。”好不容易放学了,结果呢,吃个饭就去上补习班,到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家,累的跟条狗一样,他高二真不想再过那种苦日子了。
封北,“……”
空气里弥漫着呛鼻的灰尘。
高燃的鼻子痒,他捂住嘴巴打了个喷嚏。
封北盖上杯盖,“不是叫你回家了吗?怎么又上这儿来了?”
高燃闷声说,“我想不明白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