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素看了以后满心欢喜,她跟随父亲到了南方以后就喜欢上了茶花,住的院子里还种了好几株硕大的茶花树。回京城时,她原没想着带这些东西,是弟弟知道她喜欢茶花,特意命人带了二十株上好的茶花。只是这茶花娇嫩得很,二十株茶花一路上折损了大半,回来时,也只剩了六七株,还都是奄奄一息的。她本来没报什么希望的,随意说了声好好照看。没成想,如今,这些茶花竟然都活了过来。
她笑着问轻柳:“没想到,你还会养花呢。好姐姐,你快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轻柳说道:“姑娘过奖了,奴婢也不过幼时是跟着府里的花匠学了些皮毛罢了。”
画屏在一边凑趣说:“姑娘不知道,轻柳姐姐以前在月华院时,就喜欢养些花花草草的,还曾经帮大小姐种活过分外难养的绿菊呢。月华院里的那株绣球树,是侯爷派人从福州送来的,送来时也是奄奄一息,也是多亏了轻柳姐姐悉心照料,才得以成活呢。”
轻柳抿嘴一笑:“行了,多少年的旧事了,也值当拿出来说。”
方心素笑道:“她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呢?我原先也不知道你会这个呢,我还带来好些花种,都在那搁着呢。要早知道你会养花,一早就拿出来让你打理了。”
说着就忙不迭的喊人去找,被轻柳给拦住了,轻柳笑着说:“倒不是奴婢推诿,只是不知道姑娘带来的是什么花的种子。眼下这季节,倒不是种花的好时节呢。”
方心素拍拍头:“我倒把这个给忘了,种花应当是春天最好。”说着又去看那几株开花的茶花去了,几个丫鬟互相打量一下,都很有默契的围在她身边凑趣。没一会,方心素便将刚才的糟心事给丢到一边去了。
在宫里待了几天,方心素一直没有静下来好好练会子字画,这回看着刚长出新花苞的茶花顿时来了兴致,便说了声要画画。珊瑚等人忙不迭的将一应用具都取出来摆上,方心素便在那画了起来。不一会就画了一支悄然盛开的白茶花,正好张嬷嬷提着个包袱走了进来,看到这画,笑着说:“姑娘画的愈发进益了,只是就这样孤零零的一枝,到底看着单薄了些,再添上两枝才热闹呢。”
若是往常,听了这话,方心素笑笑就过去了,说不得还要照着张嬷嬷的话补上几笔。只是她今天正在不痛快呢,便觉得一向亲近的张嬷嬷也变得厌恶起来,便嘟嘴道:“我连画个画,都要让人挑拣吗?要热闹的话画牡丹就行了,画这劳什子茶花干什么?”说着,便拿起那画纸来要撕掉,被旁边的轻柳和珊瑚给拦住了。
轻柳抱住方心素的胳膊说:“姑娘息怒,您要画什么,嬷嬷只有喜欢的,哪有挑拣的意思。嬷嬷也不过是两句玩笑话,您可别往心里去。”方心素跺了跺脚,还是有些不情愿。
轻柳也不知道一向稳重的方心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从宫里回来后这样喜怒无常的。只能笑着劝慰:“张嬷嬷伺候了您十几年了,她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她自然是将您放在心尖上的,知道您喜欢茶花,又怕这几盆花养不活,早早就吩咐我们给您做一身绣白茶花的衣裙。”
说着又看向张嬷嬷手里的包袱:“嬷嬷手里拿的应当就是了吧,快,拿来给咱姑娘看看。”
第十七章 生意
方心素以往何曾这样使过小性子,张嬷嬷一时也有些惊呆了。眼下见轻柳冲她使眼色,连忙忍下眼里的泪珠,笑着打开包袱:“姑娘看看这衣服合不合心意?要是不合心意,我再给姑娘做去。”
只见那浅碧色衫子的衣襟处果然绣了两三朵将开未开的白色茶花并几片深绿色的叶子,在这炎炎夏日里,看着便觉得素净淡雅。方心素打眼一瞧,就知道这衣服是费了功夫做的,那绣工一看便知是张嬷嬷的手艺。又想到刚才自己将不快都撒在奶嬷嬷身上,她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因此便有些讪讪的说道:“嬷嬷年纪大了,做这样的活计多累眼啊,以后不许做了。”
张嬷嬷笑着说:“只要姑娘不嫌弃,我做再多也不嫌累的。姑娘要不要试试?”
方心素点点头,几个丫鬟便连忙簇拥着她去了内室换了下来。她皮肤白嫩、身姿袅娜,换上这身衣衫更显得风姿楚楚。方心素说道:“这衣服样式以前没怎么见过呢,是京城新时兴的?”
珊瑚笑着答:“是轻柳姐姐想出来的样子呢,说姑娘穿了肯定好看,这不果真是漂亮极了!”
方心素点点头:“轻柳的心思就是灵巧,你们啊都多学着点。”
正说笑间,沈湉带了两个丫头过来了。方心素连忙起身将她让到座位上:“大姐姐来了,快坐。”然后对着轻柳吩咐道:“我记得大姐姐最爱喝瓜片了,可巧太后赏了我两盒上等的六安茶,你去找出来给大姐姐泡一盏来。”
沈湉笑着说:“不急,前两天庄子上送来了今年的鲜藕、核桃等物,我让她们做了核桃露并两样点心,尝着还不错,带了些来给你尝尝。”
跟着的墨画将手里提着的小提篮放到桌子上打开,从里面拿出绿地粉彩花鸟纹盖碗,并两只白瓷碟子。盖碗里面就是沈湉说的核桃露了,两只碟子装的则蒸栗粉糕并冰糖糯米藕片。巴掌大的碟子里面,每样也不过四五块,看着却是精致无比。方心素不由说道:“表姐来得正巧,正好觉得有些饿了呢。”
说完,便每样尝了一块。尝完以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