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腰有点撑不住,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秦王终于开口:“免礼吧,你这样本王看着都累。”
累还不早点喊停。
秦王把我向里面挤一挤,自己也在一边躺下。
靠!不带这么qín_shòu的,大白天的,你倒是想干嘛?
秦王没想干嘛,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压低嗓子说:“阮疏桐,原来你真的没有死。那天听见,还以为是讹传。”
我心里颤了一下,僵直着身子缩在里边,动也不动。
秦王拍拍我的胳膊,道:“别绷的这么紧,抱着不舒服。”
我翻白眼,你他妈的当老子是大号人形抱枕么?还真对得起自己的封号,真不愧“禽”王。
秦王说:“今天被小阮这么闹腾一下也好。本来呢,长途跋涉回来,颇觉劳累,晚上还得参加圣上钦赐的接风筵。如今你这么一闹,本王倒可以推说受了惊吓须得压惊,晚间的接风筵也就可以退掉了。”
我道:“殿下可别冤枉我。这动乱是刺客闹的,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秦王笑:“你那一嗓子有刺客可是喊得声嘶力竭声情并茂,连本王的马都被吓到了,你又横在路中央,惊了本王的驾,这笔账要怎么算呢?”
我彻底无语,这秦王和衡景不愧叔侄俩,一样的流氓逻辑。
正想着,我就听见外面衡景扯着嗓子在喊:“睿叔睿叔睿叔睿叔睿叔~~~~~”
还有另一个声音夹杂在晋王密集的叫喊中:“晋王殿下,王爷正在休息。”
哐的一声,门被踢开,衡景出现在门口,怒不可遏的说:“睿叔,侄儿听说你遇到刺客,好心来探望。你为什么让这么个飞沙走石鬼斧神工,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乍一看能吓死活人仔细看能吓死死人,一脸横肉面目狰狞长得跟钟馗一样的家伙拦着我。”
钟馗立在门侧,唯唯诺诺的说:“王爷,属下没能拦住晋王殿下,是属下失职。”
我好奇的从里侧抬起头想一睹钟馗风采,却愕然看见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精壮汉子跟小媳妇一样窘迫的立在衡景身后,黝黑的脸上竟然不自然的带着一丝红晕。
衡景比那汉子矮了差不多一个头,此时却踮脚叉腰努力减少身高上的劣势,鼻孔朝天的盯着那汉子道:“你区区一个校尉敢拦本王的路,小心本王去告诉皇兄要了你的脑袋。”
睿王爷平静的说:“张校尉先退下吧。”
“慢着。”衡景张开双臂拦在张校尉面前。
张校尉正可怜兮兮的准备退下,全没想到晋王殿下竟一下子挡在自己面前问道:“睿皇叔回京是由你护驾的么?”
张校尉低头:“正是属下。”
“那此番睿皇叔遇袭,是不是应该治你个渎职之罪?”
张校尉一张脸埋的更低了。
“此事暂且不论。本王问你,刺客身份是否查明?”
“回晋王殿下,属下派人正在详细巡查。”
“可有收获?”
“未,未有收获。”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张校尉的额头流下:“刺客身手很杂,看不出出自哪门哪派。活着的几人牙齿里面藏了毒,行动失败后都咬牙自尽了。线索如今全断......巡查有难度......”
“若是容易还要你何用?”
张校尉一下子跪在衡景面前,厚重的铠甲撞击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属下无能,任凭殿下处置。”
我咋舌,平时衡景在我面前嘻嘻哈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我都快忘了他其实也是个王爷,今天才算见识到这小子发起飙来竟然这么傲娇。
睿王爷坐起身子,揉了揉眉心,说道:“小十一,刺客的事,本王自有打算,你就别为难张校尉了。”
我估摸着张校尉此刻都想把睿王爷当成佛祖供起来了。
看着他蹒跚离去的背影,明明那么强壮的体魄竟被我看出点瘦小需要精心呵护的韵味。只可惜现在没有一群黑色的鸽子在他身后呈放射状飞翔。
睿王爷说:“小十一,你就会欺负老实人。”
衡景在先帝众多皇子中排行十一。
衡景摸摸头,咧开嘴笑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一转眼看见缩在睿王爷身后的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衡景狠狠的咬咬牙,一把窜上床,树袋熊一般抱着我,一面努力在狭小的床上分出两个敌对的局面,一面警惕的和睿王爷对峙:“睿叔,你想把疏疏怎么样?”
睿王爷枕着胳膊,微笑着打量在床上圈地划分领土界限的衡景道:“小阮受了伤,本王只是带他回府养伤。”
衡景一脸戳穿□□的神情:“养伤需要两个人睡一张床上么?”
“失血过多,身体发凉。”睿王爷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御医给的方子,要以纯阳之躯传递热量。”
我差点吐血,“禽”王就是“禽”王,编出这种瞎话还能如此淡定。
衡景紧紧抱住我:“睿叔今日乏了,还是让我来替疏疏传热。”
睿王稍微挑了挑一边的眉毛,笑得像一只狐狸:“那还要看小阮的意思。”
衡景道:“疏疏当然是选我。”
“是么?”睿王依旧枕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衡景。
“不......不是么?”
“那你问问小阮。”
四道目光看向我,我仿佛被四把快刀戳中了脊椎骨,身子一阵一阵发颤。我瞅瞅睿王爷,又瞅瞅衡景,再瞅瞅睿王爷,再瞅瞅衡景,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很没种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