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小家伙还嚷着:回来要去问李莉阿姨昨晚比赛的结果。
“嗯,正好打广告了。”绿将双手撑至腰后,微微躬身,放松肩背。
“那件衣服是第一名呢!”李莉说得很是骄傲,她的嘴巴继续喋喋,“当初你要是参加比赛,穿着你自己做的衣服,肯定是第一了。”
李莉语气果断,又可惜着,“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华国的传统衣服呀——”
“第一名领奖的时候,掌声可大了,总觉得在我身后的观众要把我们压倒。”
李莉是指巨响的声音传递的能量。
绿笑得很开心,十指灵活地按压着腰后僵硬的肉,使之放松。
“那真好。”绿说得诚心诚意,眼睛眯起,如同春风里的树,洒洒一摇,花朵扑簌簌地掉落,仿佛树儿打着圈圈表达欢悦的心情。
她没有说那件衣服出自她手中。
“你呀——”李莉无奈,绿太不争了。
又笑笑,“我跟第一名的人说我认识一位技巧极高的刺绣家,嘿——”
“你想认识她吗?”左手胳膊肘撑在桌上,下巴抵在掌心,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女人。
李莉是个热络的人,在l国的时候,总是有数不清的舞会、宴席、会议,同各色各样的陌生人由熟悉到陌生。
介绍没有交集或是不熟悉的人认识,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同不同的人交谈,开阔视野。
“嗯——”绿的鼻子轻轻发音,犹豫一会,“是说我?”技巧极高的刺绣家?
“当然。”李莉一口咬下来,“或许你们有共同的爱好。”
绿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实里,几乎没有能够与她商讨绣技的人,如今有个机会摆在她的眼前——
“她会刺绣吗?”或者是略懂一二也可。
“我想是的。”李莉认为即便是华国人,他们也不大能懂自己祖国的传统文化。然而这位老太既然能穿着这件衣服参加比赛,那么她必定是有着鉴赏能力的。
何况老人是最不能小瞧的——所有的老人都是有故事有历史的人。
“这样可以吗?”绿略微俯身问。
“当然可以,这简直太好了。”毕竟她是中间人,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
“一切都交给我吧。”要不是只是介绍绿和葛老太认识,李莉都想在家里举办一个沙龙了。
女人在楼上交谈着。
王斧在楼下和电话对面的人扯皮。
电话接了一波又一波,男人在家里远程遥控,轻轻松松地办妥该办的事,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轻松。
当然今天这一切也是过去的拼搏所换回来的。
他的视线追寻着绕着围墙周边,鼻子不住嗅嗅、尾巴不耐烦拍打着的勇士。
勇士看上去察觉到什么。
围墙缘种植着爬壁的植物,底下有泥土,它便压下身子两爪刨土。
这时候的勇士看上去没了人性,飞溅的泥土散乱打在周围,给院子的一角添了凌乱。
可以看见空中飞溅的泥土中还带着植物的根苗。
“尽量快。”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勇士靠拢。
外边有危险?
王斧虽自信于自己的警觉能力,但不可否认的是,一只狗的听力和嗅力远超人类数倍。
某些方面动物更加警觉,更何况勇士也曾是精心训练过的狗。
电话的那边说着什么,句子很长,可男人只用回答简单的“是”,“不行”,“你再想想”等词语便应付过去。
围墙比男人要高上两个头。
察觉到男人的靠近,勇士也只是掉头来望了一眼,就继续自己的刨土大业。
挂了电话,男人踢踢狗肚子,“怎么了?”没有用大力,男人开始认可勇士在家的地位。
却见勇士昂头,瞳孔突然放大。
王斧警惕地向围墙上望去,下一秒,眼前陷入黑暗,有什么东西遮住自己的眼,软软的带毛。
大手冷静地掐住脸上的不明物,正要甩出去——
“当家的,不要——”绿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此刻她正在窗前放松着眼睛。
李莉则下楼换鞋了。
先前进了绿家,只有男人招呼着,二人都没注意换鞋这一事。
聊天中,李莉愉快地跺跺了脚,发觉叮咚响的声音有点不对,这才注意自己高跟鞋还没脱下。
——她这是太想和绿分享昨晚的事了,这才急急离开玄关上来找绿。
不好意思笑笑,踩着高跟鞋下去换鞋了。
正放松眼睛,没想到正看见相公捏起妙妙,要将它扔下。
绿一时没反应过来动物本能会让它避开危险,只是想到妙妙有可能被摔疼,脱口阻止相公。
绿的声音突然传来,此刻要是掉在火炉里,男人也不敢动弹,内心只想着:女人这么一惊一乍没事吧。
“喵——”被男人捏着后背的妙妙叫了一声,四只肉垫张开抱着男人的头。
柔软的身子感受到肚皮底下的呼吸,兼之宿敌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眼神,妙妙毫不客气地挥动爪子,从男人的脸上跳下来。
于是非常不幸的事——
男人脸上旧疤尚未消失,这就有了新疤。
锋利的、带着攻击性的爪子,和厚实的、毫无防备的脸皮,前者胜。
…………
“当家的——”绿心疼地看着男人,手里举着干布,将男人清洗后的脸擦干。
李莉抱着妙妙在坐一旁,她的腿边是不安分的勇士。
“去医院打破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