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剧烈地挣扎,方然皱着眉,用虎口卡住对方修长的颈项,然后五指收拢。方玉嗓子里发出“嗬嗬”声,急切而大力地掰着他的手指,却无论如何都掰不开。
qiáng_jiān他。
方然低头,用另外一只手握住对方一条不断乱踹的腿,用力向外一折——“咔嚓”,接着是另一只。方玉扬起脖子,发出无声而惨烈的哀鸣。
摧毁他。
折断了两条碍事的腿,方然满意地眯起眼,想把自己勃起的yīn_jīng送进对方的体内。方玉瘫软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有些绝望地微弱呻吟:“你说你爱了四年——”
——那你现在对我做的事,又算什么呢?
“……………………”
方然的动作停止了,好像被煮沸一样的大脑中,神志清明了一瞬。
他扶住脑袋,用最大的力气把方玉往门口的方向踹去,然后踉跄地滚下床。
“嘭”的一声,方玉被一脚踢飞,又重重落在地上打了个滚,断骨处传来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将身体蜷成一个虾米,方然躲在窗帘后面,额角青筋暴起,他有气无力地吼:“走。”
方玉现在离门口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却因为双腿都被折断,痛得眼前发黑,一时缓不过来。
方然双目通红,他焦躁而急切地嗜咬着自己的手腕,以此求得神志的一线清明。
“滚啊!”他抓狂地喊,手腕伤痕累累,嘴唇鲜血淋漓,眼神疯乱压抑:“球球,打开门,让他走!!!”
方玉被这变故唬着了,来不及思考原因,他下意识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往门的方向挪去。
方然双眼本能地追逐着方玉的身影,他无意识地拼命掐着大腿,四肢时不时神经质地痉挛抽搐。他头疼,身体疼,内脏疼,好像每个细胞都在哀嚎。
被这痛苦折磨得直翻白眼,他清楚地感觉到理智在逐渐远离,有些急切又无望地催促:“快……”
爬到门口,刚要挪出去的时候,方玉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方然这时候的样子,比他十四岁两人初遇那会更甚。
方玉的脸色蓦地变了。
“方然……”他一字一句,艰难地问:“你基因觉醒了?”
方然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往墙上砸。忍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格外痛苦,他开始自残。
“快走……”有个微弱到听不到的声音传来。
方玉没有说话,他在心里算了下医疗队到来的最快时间,然后叹了口气。
放着不管,方然八成会死。
最后回头,方玉深深地看了一眼门外的公共休息室,他又一点一点,手脚并用地挪了回去,然后瘫在离方然近在咫尺的地板上。
方然额头抵着墙,一脸一身的伤和血,可笑又可怖,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他。
看起来蠢兮兮的。
黑暗里,方玉在明灭的星辉下,深深凝视对方藏在阴影中的脸,半晌后认命地打开了身体。
这个动作做起来有点疼。
方玉仰起头,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方然的脸,微笑了起来。
“傻子,对我温柔点。”顿了顿,他又加了句:“如果你还听得到的话,求你……别在操我的时候,叫别人的名字。”
起风了。
白色的窗帘被吹拂得轻轻飘动,星光流泄一地,照进昏暗的房间,深深浅浅的色块交汇凝聚,两道模糊的投影,暧昧地重叠到了一起。
把这场qiáng_jiān变成合奸,他做的心甘情愿。
番外 主人和按摩棒是最稳定的关系(四)
第二天方然醒来,看到怀中人事不醒的方玉,那一刻的心情——
他不愿意再回忆第二遍。
方玉躺在病床上昏睡,方然站在外面,垂着头听自家竹马表哥的教训。
陈睡显然气疯了,抄着桌子上的东西就往方然身上砸,鼻梁上架着的单片眼镜歪了都没注意。
方然不躲不避,只抿着唇不说话。
陈睡被气得没脾气,最后抹了把脸,一脸挫败地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方然一字一句:“对他负责。”
以后,他的命,就都是他的了。
方玉昏了三天,醒来以后,第一感觉就是疼。哪里都疼,疼到最后他的神经都麻木了。闭着眼默默回忆了一下发生了什么,做好自己仍旧躺在血泊之中的准备,他睁开了眼睛。
医务室。
他眼神迟缓地游移了一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正紧紧注视着他的方然脸上。
“你……”声音沙哑粗砾,他刚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喉咙痛的要命。方然赶紧站起来,同手同脚地给他端了杯水。
方玉手没办法抬起来,方然喂他喝了,一杯喝完,他这才感觉好一点。
尴尬的沉默。
方玉是不想说什么,方然是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好久,久到方玉心中隐约的期待都消无声息熄灭之后,方然才垂着头,单膝跪在了方玉的手旁。
“方玉。”他少见地正式地叫了他的名字:“我们结婚吧。”
想了想,他又加了句:“我会对你好的。”
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方玉看着头快勾到地上的大男孩,有些想笑。
这家伙头这么低,哪里是求婚,说是在悔罪还差不多。
笑完,又有点淡淡的心酸。
有一个瞬间,他简直想问,和我求婚,那你呢?
你,和你暗恋的那个人,怎么办呢?
真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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