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好看的。”陶晚乐滋滋地看着手机。
“糊成那样。”程鹤楼十分嫌弃。
“那再重拍一张。”陶晚又拿起了手机。
“前一张会删吗?”
“都留着嘛。”
“那不拍了。”程鹤楼转身就走。
“哎哎哎,程导。”陶晚追过去,“自拍这种事嘛,又不是拍电影,没那么多高标准严要求,开心就好啦。”
“我不开心。”
“那你开心一下嘛。”
“……”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哦,有一天主人回到家,看到猫把花盆打碎了,满地都是土,还有撕得到处都是的卫生纸,主人就抱起了猫咪要打它。这时候猫开口了,说:‘不应当,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猫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鹤楼虽然不承认,但陶晚知道程鹤楼是开心的。
为了这趟冰岛之行,陶晚在网上查了挺久的旅行攻略,还把想去的景点按照期望程度排了个序,想着要是拍摄时间太紧张,就尽量按照期望最大的往下走。
可是真到了现在,陶晚却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程鹤楼带着她逛,并不会问她想要去哪里。这人做领导习惯了,她好像做这人的属下也习惯了。
他们去了雷克雅未克艺术馆,又随随便便出了趟海,参加观鲸团。海风刮在脸上的时候,陶晚的呼吸都要快被夺去了,她转头看向扒着栏杆认真盯着海面的程鹤楼,觉得能不能看到鲸已经不是测试运气的办法了。
她的好运早已经爆棚了,在她遇上程鹤楼那一刻。
两人玩到很晚才回到酒店,说晚也不过是时间晚了而已,天还是亮的,让人无法萌生睡意。
吃晚饭的时候陶晚喝了点酒,明明是酒量还不错的人,却感觉有点醉意上头。
程鹤楼大概是没喝够,洗完澡后又叫了瓶酒,陶晚便跟着她,在阳台上看着海景细细地品。
“我们不去找李浒他们吗?或者和林费费许意碰个头?”陶晚趴在桌子上,说话声音轻飘飘的。
“不用。”
“程导,你是不是彻底分心了呀?”陶晚笑嘻嘻的。
程鹤楼看了她一眼:“是。”
这答应得真爽快,陶晚盯着她的侧脸,继续乐呵呵地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鹤楼细长的手指在她眼前的桌子上敲了敲:“别看我了,看那边。”
这个嗓音真是温柔,陶晚转过头,看到了即将坠入海平面的太阳。
天空被染成了绚丽的红色,大起大合的巨大画笔,天才的随性挥洒,大自然印入你的脑海,一副动态的油画。
程鹤楼指了指手机,陶晚看到接近凌晨的时间。程鹤楼侧头对她笑了一下,说:“午夜阳光。”
一瞬间,陶晚竟然分不出,到底是这奇异的景色更美,还是程鹤楼那样的笑更美。
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跳动,跳得她的太阳穴突突地痛。
她是不是喜欢上程鹤楼了?
不,她哪里有不喜欢程鹤楼啊。
如果说最初的身体接触,因为自己贪婪的利益交换的欲|念,总让她感觉到羞惭和自尊心的屈辱。
那么现在她想要靠近程鹤楼,想要吻一吻她浅薄的唇,想被她包裹,被她进入,全都是她蓬勃的原始的荷尔蒙。
还有她旺盛的喜欢,喜欢她在片场凶巴巴地吼的样子,喜欢她盯着屏幕认真又闪闪发光的眼神,喜欢她突然的温柔,勾起唇角调侃的笑。
喜欢到连她的缺点和危险都忽略了,陶晚明明亲眼看着程鹤楼将人扔出房门,亲眼看着她用诡谲的手段处理她不想要的演员,看着她一握住交换条件便狠劲坑人……
她竟然还是觉得她真好啊,哪里都很好。
陶晚猛地站起了身,她想要跟程鹤楼说些什么。
结果一阵天旋地转,手脚发软,头脑发晕。
她醉了,她的大脑清晰地告诉她,她醉了。
程鹤楼没有扶她,任由她跌了下去,冰冷的地板刺得她一个激灵。
然后一切重演,程鹤楼覆盖上她的身体,一点点地啄吻,一寸寸地抚摸。
陶晚原本想对她说:“我好喜欢你啊,用更准确的词来说,我爱慕你啊。”
但在肌肤相贴中,她失去了这样的意识,半晌,脑袋才能控制嘴巴冒出一句:“程鹤楼,你是跑来冰岛做|爱的吗?”
她哪里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程大导演,还用这样的语气直白的批判。
程鹤楼窝在她的胸口笑起来,难得的笑出声的时候,咯咯咯咯,跟只小鸡啄在心脏上一样。
酒壮怂人胆,陶晚彻底放开了,她秃噜了下程鹤楼的脑袋,说:“程小鸡。”
程鹤楼不笑了,程鹤楼抬起头看着她,问:“你说什么?”
陶晚盯着她的眼睛,觉得霞光的红都映进了她的眸子,热烈又温柔。
哪里有怕人的,于是重复道:“程小鸡。”
程鹤楼瞪了她半晌,最终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她抬手蒙住了陶晚的眼睛,让陶晚的世界陷入一片迷离的黑暗。
然后,程小鸡一口口,吃掉了她。
36、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
天色始终是亮着的, 程鹤楼拉上了窗帘,让屋子里的光线暗下来。
陶晚睡出了小小的鼾声,把被子卷成一堆抱在怀里,白皙的大腿泛着莹莹的光。
程鹤楼走过去, 将被子从她怀里抽出, 陶晚哼唧了两声, 有睁开眼的趋势。
程鹤楼赶紧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