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来到餐桌前,程鹤楼果然在一边吃饭一边看剧本。大概都没有注意自己碗里的是什么,粥喝得呼噜呼噜的,三明治两三口便解决掉。
陶晚看她这个样子,莫名觉得程大导演还挺可爱。
等程鹤楼的碗空了,陶晚问她:“饱了吗?”
“嗯。”程鹤楼点点头,也没挪位子,就这样在餐桌上坐了下来。
陶晚不去打扰她,尽量让一切动作的声音都小一些,安安静静地洗了碗,将厨房收拾好。
程鹤楼终于看完了剧本,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陶晚坐到了她身边。
“绿色括号是暂定可行的段落,黄色是需要做细节调整和台词修改的,红色是不能用的。大概意见我在旁边标出来了。”
陶晚翻开剧本,花花绿绿,程鹤楼的批注随意而丑,陶晚眯了眯眼,这个字体有些熟悉。
她赶忙掏出手机打开了和陈二的对话框,之前陈二发给她的程鹤楼行程图上的字,和这个一模一样。
程鹤楼自己的行程图被陈二偷拍了?还是,根本就是程鹤楼写给她的。
这个问题她不能问,万一是前者,等于出卖了队友。
于是她藏到心底,乖乖地应着:“嗯嗯,好的,我马上修改。”
“现在不急。”程鹤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跟我出门一趟。”
“诶,好。”陶晚将剧本装进背包。
“打印了不止一份吧?”程鹤楼问她。
“当然当然,”陶晚拍了拍自己的包,“里面还有两份,u盘里有电子档。为了装得下专门选了大的双肩包呢。”
“嗯,乖。”程鹤楼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向楼上走去。
这种亲昵的小动作和敷衍的夸奖让陶晚心情愉悦。但思及要跟着程鹤楼出门,又有点紧张。
不知道她会带她去哪里,见到什么人。还好今天的衣服穿得不是特别随意,陶晚赶紧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重新画了个认真点的妆。
绑着的头发放了下来,长发飘飘大眼睛,看着还不错。
跑出来的时候,程鹤楼正好下楼。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和程鹤楼出门,一切就方便极了。
车就停在车库里,程鹤楼的车跟她的人一定,低调而随意。
陶晚坐在副驾驶上,看一眼路,看一眼开车的人。
“程导,你觉得那个剧本怎么样呀?”
“批注不都在剧本里了么。”
“我说整体感觉怎么样呀?”
程鹤楼侧头看她,突然嘴角上扬,道:“不错。”
“嗷!”陶晚实在没忍住兴奋地叫了一声。
程鹤楼的笑容扩大了:“出息。”
陶晚今天实在是高兴,创作的东西得到肯定,一向是她开心的源泉。
这种开心发自肺腑,愉悦而持久,让身体每一处机能都鲜活起来。
她在初中时,就为自己定下过目标,不管生活是何等状况,写作一定会是她坚持一辈子的事。
这样的期盼与热爱深入她的血液,成为她的基因和本原。
如今,成为她赖以生存的资本和人生希望的曙光。
她有些兴奋,忍不住絮絮叨叨说起来:“我选了我们之前讨论的第二套人物设定,这样的生存背景差异我觉得更能创造戏剧冲突。整个故事的时间我压缩在七日内,一是为了降低拍摄的难度,二是为了……”
“不用考虑拍摄难度。”程鹤楼突然插话道。
陶晚意识到这句话确实有损程鹤楼颜面,赶紧解释:“当然了,我们的团队肯定什么样的场景都能拍出来,我就是想着,能两全其美地省些资本也是好的嘛,可以把钱用在其他需要的地方。”
程鹤楼笑了笑,没回话。
陶晚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于是收了说话的冲动,安静下来。
车转过一个弯,程鹤楼突然道:“继续。”
“啊?”
“继续说。”
陶晚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嫌我烦吗?”
“工作的事,哪有不烦的。”
陶晚瞄了瞄程鹤楼的脸色,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表情很自然嘛。
连那种常有的小烦躁表情都没有,真是口是心非。
于是陶晚放心地又说起来,从她几大剧情安排时的想法,到她对人物性格的理解,竟然就这么自娱自乐地说了一路。
时不时想到程鹤楼书架上自己的书,陶晚特别想感叹一句“知音难觅”,抱着这样的心态,当她们到达目的地见到林费费时,陶晚甚至觉得程鹤楼的姿色与林费费不相上下。
这次林费费身边没有许意,带着一个可爱的助理,四人坐下来,喝茶吃点心。
程鹤楼直接拿过陶晚的包,掏出了一份崭新的剧本递给林费费。
林费费接过,笑着问陶晚:“这次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先说给我听听可以吗?”
陶晚紧张地揪了揪手指,程鹤楼道:“说吧。”
这可是在影后面前说话,不能像跟程鹤楼一样啰啰嗦嗦,所以陶晚选了最简洁明白的方法,说了故事的大纲。
林费费点点头,给了她认可:“很棒,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剧本了。”
陶晚想起程鹤楼给她的那一份上面密密麻麻的修改意见,赶紧道:“这是初版,后面还会做进一步的修改。”
她怕林费费现在就开始背台词,到时候开始拍摄台词变了,不得怪到她头上。
林费费笑起来:“我知道,你们程导的习性啊,不到开拍那一天,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