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一把拉起她:“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养一身的肥肉,你还想用尾巴荡秋千?就算是变成八爪章鱼都禁不住你这分量。”
诺雅撅嘴:“我这是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恰到好处,可不像锦娘那样,两瓣儿屁股长在胸脯上,你们还偏生稀罕得不行。”
百里九伸出魔掌,笑得不怀好意:“让我量量,看是不是量身定做的?”
诺雅耍赖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宽展的肩上,翘起腿来让他背:“我的屁股生在下面,你两只手怕是托不住。”
百里九二话不说,背起她,转身回屋子慢慢量。
诺雅不想走路,就想黏着百里九,颐指气使地指挥他宠着自己。
百里九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诺雅,难免会让楚卿尘趁虚而入。风驰缠斗着冰魄,让楚卿尘登堂入室。
这次,楚卿尘带来的,是一位擅于银针刺穴的大夫,虚发皆白,鹤发童颜。
楚卿尘极温润地笑:“让他试试看,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就立即喊停。”
诺雅点点头:“我没事的,尽管放手试好了。”
老大夫耳不聋,眼不花,手也不颤,从容地将诺雅扎成一只刺猬,连头也不放过。
诺雅果真觉得不舒服,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奔腾,好似是要冲破什么禁锢,而自己的血脉就像是系了一个死扣,然后血液不停地在那里冲撞,几乎将血管撑爆。
她咬牙忍受着那种被冲突的痛楚,浑身大汗淋漓。
楚卿尘坐在床侧,伸出手里的帕子擦拭她脸上的汗,心疼地将诺雅的手攥得很紧。
“痛吗?”楚卿尘问。
诺雅摇摇头,在这个温润的男子面前,她总是收敛起一身的锋芒,难得的乖巧。
“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医治你的办法。”
诺雅又点点头,咧咧嘴角,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头也开始“嗡嗡”炸响。
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百里九一阵风一样从外面冲进来,这次没有客气,挥手将楚卿尘和那个白首老者丢出去老远。
“滚!”他歇斯底里地发怒,诺雅第一次见他这样生气。
楚卿尘踉跄数步,方才站稳,依旧一脸云淡风轻:“你不应该逃避,小九,我必须治好她的伤。”
百里九上前,不由分说取下诺雅身上的银针,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诺雅觉得舒服了,浑身都顺畅起来,忍不住轻哼一声。
“我说过,绝对不允许你再碰她一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大夫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面对着满身戾气的百里九,丝毫不畏惧:“尊夫人浑身血瘀不畅,必须要疏经导气化瘀,你这样讳疾忌医是不对的。”
百里九一把银针飞过去,将老大夫的靴子钉在地上:“你这样能给她解毒吗?”
老大夫心虚摇头:“老夫愿意一试。”
“一试?我的诺儿不是你们的试验品!”百里九凶狠道:“下次再见到你,我必杀!”
老大夫是个医痴,一边被百里九的凶狠震慑住了,手忙脚乱地收拾针包,一边絮叨着百里九误人性命。
百里九转向楚卿尘,脸色也并未和缓几分:“二皇子,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还有下次,诺雅是我的底线,谁都不可以碰触。”
楚卿尘叹一口气,转身出了屋子。
百里九心疼地低头看怀里脸色惨白的人儿,忍不住埋怨:“你这女人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泡泡都比你聪明。它看到不怀好意的人还知道叫两声呢,你怎么就闷不吭声地受他们摆布?”
诺雅终于恢复了气力,赖在百里九的怀里噌啊噌的:“难不成你不希望我的病好起来吗?你就想着那一千两银子够本了,想换一个是不是?”
“你这女人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一千两银子?你能不能有点高尚的追求?”
“因为我就值那一千两啊。我一直心里憋着那口气,若是有生之年不能把卖身契拿回来,死不瞑目啊。”
百里九起身,将懒散成面团一样的女人丢在床上:“你想都不要想了,这卖身契是要跟着我将来入土为安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生生世世,都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林诺雅在身后气得呼哧呼哧直喘:“你要是死在我后面,还不允许我投胎了不是?”
百里九赞同地点头:“夫人这个主意甚好,所以劝你打消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踏踏实实地做我百里九的夫人,吃香喝辣的最好,否则你可能就要帮孟婆熬粥去了,我什么时候去接你投胎,还要看我的心情。”
两人荤素不忌地开玩笑,诺雅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时候,百里九才能感觉到她身上的虎虎生气。恍惚间,才不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伤感与忐忑。
人家都说,煮熟的鸭子就不会飞了,百里九文火慢炖,大火炙烤,恨不能用自己满怀的热情将诺雅炖得酥烂。可是为什么,这只鸭子除了嘴硬,还一直跃跃欲试地想飞走?而且如今一身令人垂涎欲滴的肥油,使百里九觉得,四周满是觊觎她的人。他盖紧了锅盖,时刻提心吊胆,还要唯恐这个女人砸了自己的锅。
他决定,只要解了这个女人身上的毒,就立即种个娃娃出来,绝不心慈手软。要是有个小包子成日缠着她,代自己时刻监视着她,不给她一点出墙的机会,自己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解毒,解毒,还是解毒!
他一天三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