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贾珍美滋滋的打算,胡涂眉头拧了拧:“如果说我拒绝呢?”
“你居然那么不识相?”贾珍眼眸一沉,气道:“若非看你得了琏弟的信任,而且这当庭驱贾珠的主意合了我们这向来没皮没脸混不吝的纨绔一派,本将军还不乐意抬举你!”
“有你这么自我评价的?”胡涂语重心长:“你自己就不能向贾琏,甚至向你叔叔贾赦学习一二。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能静下来读书,好歹也算正儿八经的考取了功名,你呢?二十好几了还一事无成!”说道最后,胡涂感觉自己越发有分恨铁不成钢。
“放肆!别给脸不要脸!”贾珍万万没想到自己难道好心一回,居然还会挨了骂,面色青青白白,最终气青了脸:“你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东西,我爹都没凶我一句,你竟敢指责我!你不过一个区区盐商子弟,我一句话就能够让你死!”
再一次听闻盐商一词,胡涂也彻彻底底火大了,直接一把揪着贾珍,当即把人丢下船。
“珍大爷!”贾府众人全部被这一幕惊呆了,一边吩咐船夫停船,一边会水的赶紧下水救人。这叫什么事情啊!
只见那罪魁祸首胡涂正一脸面无表情的塞着他们家老爷在水里猛揍!
被扔下水得这一刻贾珍感觉自己彻彻底底的害怕了,惶恐了,这死亡的恐惧不由让他窒息。
贾珍竭力的呼喊着,从原先的怒骂便成了求救:“你……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咳咳咳……我不会水……快,让我上去,我以后……以后再也不鄙视你了……”
胡涂对着扑棱扑棱要往下跳的贾家仆从喊了一句:“我控制这力道,别给我下来。” 便一手提留着贾珍,微笑:“努力学习,有一身本领,懂不懂,别凡是只会靠祖宗!”
“靠祖宗,靠祖宗怎么了,你以为我……我是你?!”贾珍一听这话,不由怒从中来:“知道我贾家,我爹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他是忠义亲王的伴读!我上不上进又有什么区别?”贾珍边说,不自觉眼眶一红,声音倒是小了一分,委屈:“你懂什么?大爷我是宁府独苗,独苗懂吗?想当年也是继承人培养的!”
“继承人就培养成你这副模样?”胡涂闻言松一手。
“噗……我爹……我爹……”贾珍边挣扎,一手死死抓着胡涂的手,道:“我爹是为了避开当今,才被忠义亲王捆进道观的。这……这其中还有党争。”
“呵。那荣府呢?一笔写不出贾来。”见贾珍有哭的趋势,胡涂面色缓了缓,问道。当今总不可能打压一家抬一家吧?
“不知道,反正琏弟上进了对我也有好处,我何必去拦着他们上进?就像琏弟虽会劝着我不要花天酒地,要想想未来,但也点到即止。反正我们互相知晓,对方不会害我们就好了。”贾珍发觉自己被吓得一秃噜什么话都出了出来,顿时没好气的瞪眼胡涂,硬是摆着一张惊恐害怕的脸骄傲着:“反正有上皇一日,我贾家富贵无忧。这种靠山,你是羡慕不来的。”
“是,我羡慕不来的,所以觉得你分外欠扁。总想教训一通。”胡涂冷声提着贾珍,借着甲板上的贾家仆从递过来的竹竿等一借力,飞身上船,拍拍傻楞的贾珍:“去喝杯姜茶,泡个身,等我拿个武魁首,算给你贾家祖宗乐乐。”
“你……”贾珍豁然站直了身体,颤抖着指着:“你……你这人怎么会那么没皮没脸?来人,把他给我拿下!拿下!扔下面喂鱼!”
众贾家仆从看看贾珍,无比怯意:“大爷,就观胡公子先前那身轻功,我们便打不过。我们大多练的是外家功夫,军体拳,亦或是阵法演练配合,这内家功夫,倒是开窍只有一些。远远不如胡公子。”
“要你们有何用!”贾珍气个到昂。
众仆从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胆大的提醒道:“大抵是用来稍微提提醒作用。今日是武举人报名的最后一日。胡公子若是想附籍,还得先行去金陵知府衙门,然后才能去兵部驻扎的报名点。”
贾珍:“…………”
胡涂:“…………”
“贱籍就只有贱籍的份。”贾珍冷笑,抽噎一声:“你自己有本事飞过去,本将军尚且给你这个机会。否则,你一辈子被嘲……啊啊啊啊!”
胡涂轻轻松松提留着贾珍,加速飞跃着,边借力找点,边嘲:“你怎么就不懂不做死就不会死呢?”他这搭顺风船的技能还是他师父交的。
他选择接受贾珍这好意,而不是贾琏。大抵是因为贾珍比较蠢,他不用担心有朝一日狡兔死良弓藏。
他之前之所以跟贾琏一相见就争锋相对,便是心中有这种感觉-他将是我敌人。
有命无运,有运无命的箴言便要落在贾家,或者落在贾琏身上。
棋逢对手,必有一输一赢。
他也算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这贾珍与贾琏心心念念的爹——贾赦是好叔侄。据闻关系铁得同嫖一妓。
搞定贾琏的办法就是搞定他爹,但是因为他的“眼睛”又不好自己去交好贾赦,免得贾琏小心眼发作,只好走这纨绔关系带。
呵,别人都走裙带关系,也就他得最特殊。
就在胡涂带着贾珍匆匆忙忙附籍,在最后一刻成功报名今科的武举乡试。这边刚喝完一碗人参,面色有些红润的贾珠迎来了要请他赴公堂的衙役。
“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