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一说,就这样算了?”风杨冷笑,“咱们昨天幸亏没开你拿的酒,喝亓伯母买的葡萄汁。否则,我今天就得趴在床上跟你讲话。”
殷小宝叹气:“离全国会议召开还有一个半月,你爸,翰林他爸今年都退下来,这个时候整他的人,不是给人家难堪么。”
“他初一,还不许我十五?”风杨扬眉,“你担心殷伯伯收拾你,这事我来,不需要你插手。我老丈人才五十九岁,离国家规定的退休年龄还有六年呢。”
殷小宝摆手:“既然你执意收拾安家,跟你爸说一声,这事我爸来办。”
风杨猛地瞪大眼:“殷,殷伯——”
“你出手都是小打小闹,没意思。你爸动手不合适,我爸啊,他的阴招多着呢。”殷小宝道,“别急,听我说完。我以前做事直来直去,有时候想掩饰一下,如今看来都很可笑。换成我爸,他公报私仇,有媒体跟着带节奏,全国人民也会说他大公无私。”
“说的也是。”风杨仔细一琢磨,“殷伯伯偶尔由着性子来,网友也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诬赖我殷局’的模样。”
殷小宝点头:“我什么时候能混到我爸那个程度就好了。别说了,我还得回家吃饭。”
“我送送你。”风杨随他一起到门口,风老的车子停下来。
“小宝找你干嘛?”风老望着殷小宝的车屁股。
风杨看警卫一眼,几名警卫立刻回屋。风杨把昨晚遇到的事跟风老一说,风老沉吟片刻:“我跟你云伯伯说一声,权当不知道。”
殷小宝和亓煊等人说,新上来的两位挽留殷震,殷震还会再撑一届。岂不知殷震早已打定主意,年底退休,明年爱谁谁。
当天晚上听到殷小宝说起酒驾一事,第二天早上,殷震派亲信查安家几个小辈,紧接查安家人所在的部队,以及安家这边的亲戚。
十月六号,周一上午,安家老二入股的公司法人被带走,理由是严重偷税漏税和行贿行为。
周一下午安家老大安家铭的姑父被纪委小组带走,理由是严重渎职罪名。如果说公司被查是误伤,也很正常。毕竟公司法人明面上和安家没有任何关系。
安家铭的姑母给安母打电话,安母紧接着找她妹妹,也就是程泽的母亲。
离全国会议开始还有一个半月,程母不敢找事,何况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带走的,这时候想把人捞出来,程母只能给程父打电话。偏偏程父在外地,不在帝都。
程父晚上接到电话,安排秘书去办。秘书找纪委要人,人已被收押,逮捕命令是上面下的,证据确凿。
程父下意识想到纪委老大殷震。当年殷震在一线城市申城混得风生水起,威名赫赫时,程父只是一个二线省会城市的市长。
来帝都之前,程父只是见过殷震几次。等他来到帝都,殷震之前在公安系统,后来转纪委,这两个地方相对独立,以致于程父没怎么跟殷震打过交道。
程父以前还担心殷震上台会动他的人,后来发现他想多了。可是五年都没动过他的人,怎么突然发难?
想不明白,程父也不敢找殷震要人。论起来殷震是国家级正职,他是副职,就算他不久的将来转正,如今也不能找前辈要人。于是就告诉他手下人,过两天回去再说。
怎奈十月七号,驻部队的纪委小组带走几名干部,其中一名后勤干部是安家铭的姑父的弟弟。十月八号下午,程父回国,整个帝都军区九名少校以上,包括少校,少将以下,包括少将的军官被带走。
八号下午,程父还在飞机上,十几名被抓的军官和政府公务员的罪证被公布到网上。全国民众拍手称快,纷纷赞殷书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程父下飞机,接到家里的电话,上网一看好险晕过去,有图有真相,想找人顶包也得找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程父回到家,客厅里老人孩子和夫妇,满满一屋子,哭哭啼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程父怒问。
“爸,殷震欺人太甚!”程温急吼吼告状。
啪!
偌大的客厅里忽然寂静。哭闹的不哭了,程父也忘记生气,循声看过去,只见大儿子收回手,小女儿左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足矣看出程泽用多大力气。
“程泽,我草——”
“啪!”程泽抬手朝妹妹右脸上一巴掌。
“程泽,你干么?!”程父懵了。
“她该打。”程泽双手抱膀,“你们别哭了。”对女性长辈说,“爸没回来,我也不好说什么。现在你来了,我告诉你们怎么回事。八月十五晚上,殷小宝一群人在亓老家聚会,她和家铭以为人家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自己驾车回去,两人就打电话举报他们。后来估计被殷小宝查出来了。殷书记没把姨夫带走,是给你老留面子了。”
“他们本来就喝酒了!”
“放屁!”程泽道:“保洁阿姨倒垃圾的时候看到垃圾箱里一堆瓶子,也以为是葡萄酒,念叨他们把洋酒当水喝。我到那边一看,全是进口气泡葡萄汁。”
程父身体一晃,程泽忙扶着他:“你,你们啊,怎么就,就这么能找事啊。”
“也是怪我没拦着他俩,我以为他们和圈里那些人差不多。”程泽抿抿嘴,“我找人打听过,殷书记手下的那群人最近都在加班,十一长假也没休息,也不知道到底掌握多少证据。由着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