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结实的臂膀已经环住了她,温存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气息覆上细腻的颈项,“我说那句话你不高兴了?”
阮静没有动也没有回答,过了片刻用了点力推开他,当时赵启言的表情非常受伤。
“阿静——”阮静的冷淡让启言慌了手脚,事实上从下飞机到现在一整天都是处在胆战心惊中,启言不清楚自己哪里失了准头,唯一想到的是那天在医院门口的表白,明知道她不喜欢,偏自己就是忍不住。
阮静叹息,“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跟你相处了。”
“你想要放弃了?”赵启言声音抖了一下,脸色惨白。
阮静摇头,语气无奈的,“我是说——我在意你,启言,我喜爱你,这种感情是千真万确的,只是——”
突然间赵启言整个人上来抱住了阮静狂吻起来,全身带着微微的震颤。
阮静当时想,罢了罢了,这咒估计真是破解不了了——否则也不会因为他不告而别而苦闷,不会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不痛快——她不至于爱不爱还分不清楚,只是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接受,而最终是被逼得“破罐子破摔”了。阮静觉得自己似乎正往赵启言挖好的一个坑里跳。
而当晚这一幕刚好被去厕所的一位画廊同事撞见,当场瞠目结舌,回头立马跟众人报告说刚看到那个温文尔雅的赵先生强吻阿静!顿时下面一片五光十色,有人惊讶有人不可置言有人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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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静没有想过自己还能这样牵动心神地去谈一场恋爱,抛下所有的迟疑和情怯,说到底,感情也不是不可能。那个晚上,其实两个人没说多少话,赵启言后来拉着她到众人面前说了句,“he。”就走了,阮静被牵着出酒吧大门的时候脸上依然温温热热的,这种经历是从来没有尝试过,等坐上车子阮静才回过神来,侧头望旁边的人正微笑对着她,不急着开车的样子,阮静咳了声,“不走吗?”
“你想去哪里?”对方温柔地说。
自然是家里,但是想了想却冒出来一句,“如果不介意去你家——”
“——你确定?”
“你似乎不是很乐意?”
启言笑了,“没有这回事。”
阮静表情有些有趣,俯身上去轻柔地在他嘴角一吻,然后像对待宠物似的摸了摸他的头,“我还是决定回家了。”
这一段不到三分钟的交流实在是暗藏玄机峰回路转,启言叹息着,心想,真要绑架你我也不是做不出来,只是,不太舍得罢了。
那晚赵启言送阮静回家,表现得非常大度,告别吻也很合宜,只是最后离开时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让阮静站在家门口呆愣了好半天。
“下次我可能不再管你愿不愿意了。”阮静感叹赵启言多少是有些不良因子的。
隔天阮静去大学报到,车子刚开进校门就接到电话。
“我现在在办公室,你什么时候到?”
“大概再过十分钟。”
对方应了声,没多废话挂了电话。
蒋严奉爷爷之命关照她,阮静没有理由拒绝,只能听从安排。
一推开副董事的门就看见蒋严站在窗边,抱着手臂似在沉思,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那眼中稍纵即逝的幽冷让阮静想起了上次两人在走廊里的不欢而散。
虽然跟他相处起来还是不能够太坦然,但是一味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干脆一些,都自动退一步,没准能握手言欢也不一定。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阮静微笑,尽量表现友好。
蒋严坐回皮椅上,语气冷淡,“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等你。”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位子,“坐。”
阮静不由愣了愣,拉开椅子坐下。
“以后麻烦你了。”
“不敢当。”
她跟蒋严永远都不可能会好的,她怎么忘了,即使她退一百步,蒋严还是那个蒋严。
那一天阮静刚走到下一层的行政办公室,里面其中一人就上来搂住了她,“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啊?”
“有,差点打起来了。”
阮娴哈哈大笑,随后跟行政部的六位教职工介绍,“这位是阮静,我的妹妹,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点。”
“一定一定。”
阮静想,这后台搭得还真硬。
下午学校领导开会的时候阮静也被指名列了席,官方发言一大堆,实在无聊,不过倒也还算能够坚持,望对面的阮娴已经在打瞌睡了。阮静直了直腰板继续认真听着,过了会袋里手机震动了下,偷偷拿出来翻看。
“在忙么?”
阮静知道这种场合不宜发短信,但还是忍不住回了过去,“在开会。你呢?”
“打算跟朋友去打球。要不要一起?”
阮静觉得这人是存心来刺激她的,“没时间。”
“这样。”这次对面停了片刻,“我挺想你的。”
从没想到赵启言这样的男人也会讲这种话,阮静哭笑不得,老实说也有些窘,左思右想回了个,“我知道了。”不知对方作何想法。
这边赵启言看到这条信息笑了出来,还真是凉薄,这时球场对面的朋友喊过来,“你还打不打啊启言?”
赵启言放下手机,拿起球拍伸了个懒腰进入场地。
“我是在给你时间作准备,别又像上次那样输的太过凄惨。”
“啧,狂妄自大真是没人比得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