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转过头,唇角虽是带着笑,眼眸却清冷,“妈,您要是为您女儿着想就不要再以着您所谓的亲情劝我继续在这里自取其辱。”
夏泽虽不知道稍早前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这阵仗,大致也明白了发生什么事,走到她身边,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没事吧?”
暖暖的感觉从包覆着手掌的那只手上传来,柔声的问候,熨烫得整颗心酸酸甜甜的,眼睛莫名就有些酸涩起来,沈兮不自在地垂下眼眸,避开他的视线,轻应,“我没事!”
屋里人看着两人似是关系不凡,一时间都摸不准是什么状况,尤其是沈兮那几位认识夏泽的伯伯和何家老爷子,更是对这状况一头雾水。当年沈兮便是因为与夏泽的婚事和整个何家决裂的,现在怎么走到一起了?
“何兮,你把我们何家当什么地方了?高兴了就回来看看?不高兴就冷着脸走了?五年不见,你这臭脾气倒是越发的长进了?”
何老爷子边说着,边拿起放在一边的拐杖,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他前两天已经向夏家提起退婚的事,夏家却索要一个能接受的退婚理由。耽误了夏家这么多年,他心里多少有些愧意,看着夏泽和今天正好也在场,也就想着该给夏泽一个交代。
沈兮抿了抿唇,没应,仿似没听到般。
夏泽因何家老爷子的话俊脸微微沉了下来,正要开口,闲闲地搀扶着何老爷子出来的何星已不无讥讽地开口,
“她要真有那么点长进就不会这么不请自来了,当年也不知道怀了哪个野男人的孩子,还没结婚就给自己的未婚夫戴了那么一大顶绿帽子,还为此连家都不要了。我还以为她真这么有骨气,这倒好,才在外面待了没几年,也不知是不是混不下去了,这会儿倒是带着个不知哪来小野种涎着脸想要回来了,你还真当我们何家……”
“何星!”
“小星!”
“啪……”
相较于其他人因何星这番尖酸刻薄的话的呵斥反应,沈兮直接转身,眼也没眨,手已扬起,一巴掌利落地狠狠甩在了何星右脸上。
“何星,我儿子不是生来给你骂的!”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
小漠嘟着嘴地朝何星望了眼,瘪着嘴愤愤然地道,“不许你欺负我妈妈。”
然后小手摸着沈兮刚打了何星的手,仰着小脸蛋,认真道,“小漠摸摸,妈妈不疼。”
懂事而稚气的话语叫人忍俊不禁,但看着夏泽此时冷沉的脸色及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无一人真敢笑出来,只是担忧地望着被打肿了半边脸的何星。
夏泽此时的脸色y-in沉得可怕,目露寒芒,冷冷望向何星,何星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捂着被沈兮打肿的半边脸嗫嚅着不敢开口。
“何小姐,我不想因为你破了从不打女人的原则,道歉!”同样冰冷的嗓音,叫人不寒而栗。
何星不自觉地往何家老爷子身侧缩了缩,含恨地望了望沈兮,又委屈地望了望夏泽,却又不甘这么被沈兮打了一巴掌,尤其是,被打的人是她,一个小屁孩都跑出来指责她欺负她妈妈。
心里的不甘让何星恶从胆边生,倔强地咬着唇为自己辩解,“凭什么要我道歉,难道我说错了吗?她就是不要脸地怀了别的男人的野种还……”
“啪!”沈兮这次直接将那一巴掌甩在了何星漂亮的左脸上。
所有人都惊住,不自觉地望向面容沉静的沈兮,那一张清婉美丽的脸蛋上带着与世无争的脱俗淡然,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就在不久前,她眼睛眨也没眨地就连甩了眼前的妹妹孩两巴掌。
“很不巧,我就是那个男人。”夏泽抬手轻轻将沈兮揽入怀中,黑眸往众人一扫,最后定在何星那张被甩得红肿的脸上,眸光凌厉,“别让我再说第三次,何小姐,请你立刻、马上,向我的妻子和孩子道歉!”
夏泽话一出全场都愣住,沈兮也愣住,侧头望向夏泽,眼神复杂,他没必要为了顾全她的面子这么做。
夏泽只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黑眸依然凌厉地盯着何星。
“我……我……我凭什么!”
何星在夏泽冰冷的视线下有些招架不住,却拉不下面子向沈兮道歉,脚一跺,吼了一声愤愤地跑回了屋里。
冷沉的视线望向何老爷子,何老爷子虽历经沙场,又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大阵仗没见过,这会儿却因夏泽的话而愣住。
“何老爷子,原来这就是你们何家的教养吗?”沉冷成冰的嗓音,带着淡淡的讥讽。
何星方才出人意表的表现本就让何家老爷子脸上挂不住,夏泽再如此直白地指出,何家老爷子更觉难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偏偏何星刚才的表现叫他无法辩驳。
“何老爷子,鉴于何家的家风教养,我想华意在政府的投资援建项目的合作人有必要重新选择。”
冷冷说完,夏泽已转身抱起小漠,拉着沈兮,头也不回地便要离开。
“夏先生,请留步!”
夏泽的话让何家老爷子及沈兮二伯有些着慌,赶紧出声道。华意对政府的投资援建项目是沈兮二伯何强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向夏泽争取下来的项目,主要用于在b市偏远落后的几个小镇投资设厂,以便借此劳动当地的经济和就业,既是为民造了福,更重要的是,也必为何强乃至整个何家的辉煌政绩再添一笔,从另一个层面讲,也可能会令何家人将来的仕途走得更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