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朝何暖阳他们说:“走吧。”
说著率先往前走,走了几步遇到服务生,让他过去把蘑菇汤给撤了。
走了几步,听到了一声轻脆的破裂声音,紧接著听到了服务生的一连串惊呼,关凌回过头,看到了有血从商应容拿瓷杯的手中流出来,杯子碎了,而满脸y-in霾的商应容这时直直地看著他……
关凌熟视无睹,转过头继续往大门走,刚走到门口,何暖阳匆匆赶上,对关凌带著薄怒说:“你怎麽回事?”
关凌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就这麽回事,老子什麽都依了他了,他也给我老实点,真当地球都围著他转啊。”
他们到了车上,反应过来的何暖阳惊骇地看著关凌,“你恨他。”
关凌立马停了要开车的手,深吸了口气,然後看向何暖阳平静地说:“我不恨他,但我可以跟你说,哪天他要是死了,我绝不会掉一滴泪,并为此感谢老天爷终於让他从我的生活中滚出去了,他,现在就是这麽一个存在。”
说完,他把车平稳开出了停车场,无一丝情绪波动。
何暖阳看著他与商应容有几分神似的冷酷侧脸,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生活了这麽长,哪怕样子不像,但神韵都有五六分相似了,这是这样两个生活了这麽长时间的人,哪怕夜夜抵死缠绵,怕也是同床异梦。
闹到这地步,谁比谁更残忍都已经弄不清了。
关凌回到商应容的公寓後,没过多久,商应容就回来了,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他进门就直接走到了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的关凌身边,对关凌说:“是我先违了约,按你的条款所说的办。”
说完,他让门口的律师走了进来。
律师给了关凌股份转让书。
关凌漠然地看向他,又看了眼也是一脸冷淡的商应容一样,继而宛尔一笑,懒得挣扎,拿起笔签了。
“这是这次1的,”商应容智囊团里的律师不知道这俩夫夫在搞什麽鬼,只是尽职地陈述老板意思,“这是新合约,下次违约的话,一次5……”
关凌听了扯了扯嘴角,没接他递过来的文件,他不打算看,抬头看著商应容说:“我只要我该得的就好。”
商应容听了看他一眼,让律师出去了。
“你在生气,”商应容走回关凌身边,靠在关凌面前的办公桌上,用很客观的语气陈述说:“陈溪米的事你确实很生气,为什麽?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对付我,我们需要谈谈,如果你觉得你可以这样跟我耗一辈子有意思的话,我也会陪你耗,但最好,我们把它处理好,你一辈子带著刺对付我,我确实会不高兴,我不高兴肯定也不会让你快乐,你想想,如果你觉得你接受得了这样的结果,你又从哪得到你想要的自由?你以为我会在你让我不高兴的时候还能让你随心所欲地高兴?”
关凌看著一脸“我就是这样”,还冷静自持的商应容,一时根本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他在想了一阵後,好久的一阵後,把胸口无名的怒火再次成功压抑住後,他朝商应容冷冷地说:“你喜欢陈溪米,还愿意照顾他和他的家人,既然如此,为什麽不跟他在一起?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已经不再阻拦你,日後也不会拿这个做文章。”
商应容见他愿意谈,也拿了把椅子过来坐他对面,非常冷静地说:“我是欣赏他,你要说喜欢也可以,但我不想跟他在一起,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如果我是真不在意,你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商应容没有再想,直视关凌,“但你在意。”
关凌听了眯了眯眼,把胸口都要烧成灰的怒火又压抑了下去,冷静地转过话题,“那好,我在意,你就不会跟他在一起?”
商应容干脆点头,看得出来,关凌的问话让他松了点气。
“我在意,你就不会给他钱?照顾他及他的家人?”为了日後那点自由,觉得自己都可悲的关凌讽刺地问。
“可以,”商应容看著关凌,冷酷的脸上谁也看不出神情出来,“如果你在意。”
“这次你给了多少?”关凌觉得自己心里的刺是拔不出来了,他只好跟这个不放过他的人耗上了。
“等会……”商应容拿出了电话,尽管他不在乎这点小钱,他还是打了电话问这次负责的人。
“十万。”商应容放下电话问。
“让陈溪米打个借条,加上利息,还有还款时间,两个小时後我就要看到借条。”关凌干脆刻薄到底。
商应容如果答应,那就是在他的小情人面前失了颜面的事。
“嗯。”商应容却应了下来,又打了电话过去。
他说完电话,关凌已经站起,他站在商应容的面前,两手捧著商应容的脸,在午後的夏日阳光里,看著这张曾让他深深迷恋的脸清清楚楚地问:“你确定什麽都依我?”
商应容看著眼前这条能窒住他呼吸的毒蛇,淡淡地点了头,他说:“我跟你说过,我会跟你过一辈子。”
关凌太蠢,总是不把他最重要的话当话听……
商应容不想解释,只能多说一次。
午後的阳光里,两具身体一坐一站地靠得很近,不可捉摸的两个男人此时彼此寻思著对方的心思,他们的眼睛缠绕著,却忘了只要一个人伸出手,他们就可以拥抱。
第六十章
晚上何暖阳打过来电话问情况,关凌说了句没事了。
确实是没事了,下午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