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麽了?”关凌不觉得何暖阳说了什麽好话。
“说当然讨厌啊,”何暖阳把水果改塞自己口里了,老神在在地说,“谁能喜欢得上一个老给自己使畔子的人啊,我说他妹是不是找你的茬一直没成功,现在干脆一刀捅了一了百了算了?”
关凌笑了一下,然後冷冷地对何暖阳说:“你嘴巴怎麽不闭紧点?”
“我嘴就这样了,”何暖阳对关凌的冷漠丝毫不以为忤,就关凌这样的,吓唬不住他,“商总也不能因为我说点实话就对我家李庆实行打击报复吧?我又没抢走你。”
关凌头疼,咬牙切齿小声地说,“你真以为我得跟他过一辈子啊?你帮什麽倒忙……”
何暖阳听了,削水果的手顿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你以为我这刀是白捅的?”关凌觉得全身五脏六腑都疼,“我让姜虎带了商绯虹走,打的就是拿人换我自由的主意……”
“那你现在才说?”何暖阳愣了。
“你……”关凌有点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有点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商应容在想什麽,我以为你是姜虎叫来的。”
“是商应容打的电话和我说的,”何暖阳皱了皱眉,“你要是在计划著什麽,最好跟我支个底。”
“也没什麽,”关凌自嘲地笑了笑,“反正,估计这次也不成。”
看商应容的反应,想让他妹妹的自由换他的自由,估计也没戏。
只是,商应容就真狠得了心?
他还是挺疼商绯虹的,虽然不够对她百依百顺,但商绯虹要的,他基本都会给,一年给她付几千万的珠宝首饰的帐单连眉眼都不带眨一下。
“我看也不成,”何暖阳叹了口气,靠近关凌的耳朵,轻声说:“我进来看见洪康,脸白得不见血,怕是出事了。”
关凌皱了皱眉,“商应容刚刚是怎麽回你的?”
“呵,怎麽回的?”何暖阳轻笑了一声,“说了句谢谢就走了,也没什麽表情,跟平常一样。”
关凌正要说话,这时医生带著护士敲门而进,两人默契转了别的话题。
关凌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白天见何暖阳,晚上见在一边工作的商应容,其它人除了医生护士,谁也没见著一个。
要不是何暖阳告诉他外头世界一丁点变化也没有,依旧群魔乱舞,万箭等著穿他的心,他还以为这世界真被商应容c,ao控了,他真被商应容给软禁了。
这晚明天就要出院,关凌睡了一觉醒来,见商应容还在另一边的桌子的上办公,看了下表,凌晨三点半……
没睡醒的他忍了忍,没忍住身体里的贱x_i,ng,起了身,走过去把商应容的电脑给按下了,然後拉著人去了浴室。
伸手拿牙刷挤牙膏时,关凌停了动作,深吸了口气,才没自己抽自己耳光。
他把挤好牙膏的牙刷给了理所当然接过的商老板,想要退出浴室。
刚走一步,商老板回了头,用他那双总是冷著,但就是该死的好看的眼睛示意他放洗澡水……
关凌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这里的浴缸不干净,你冲澡。”
商应容没有疑义,吐了嘴里的白色唾沫,淡淡说:“放热水……”
关凌站门口没动,过了十几秒,摸摸鼻子,去放水。
把凉水放掉,商应容脱了衣服走到了水下,关凌也懒得这时候再避嫌,他就靠著墙,看著那具比以前要瘦一些的身体。
以前的肌r_ou_要多些,现在,骨头要多些。
关凌看了一会,觉得自己看得太仔细,没撑住,这时完全清醒过来了,从浴室里退了出去。
睡到床上後,他看著满病房商应容的东西,突然有点闹不明白,这一个来星期每天晚上都住在这里,但却不主动跟他说话,甚至都不愿意搭理他的商应容打的是什麽主意。
上午何暖阳来了,他来没多久,洪嫂她们居然来了。
“商先生让我们来收拾衣物。”洪嫂见著关凌笑得亲切,她喜欢这个平时平易近人的雇主。
“嗯……”关凌稍微愣了半秒,只半秒,就微笑著回:“真是麻烦你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洪嫂知道关凌大概的脾气,知道他也不是多喜欢寒暄的人,於是领著另一个因为拘谨从不敢多说话的阿姨去收拾行李去了。
出院手续早已经办好,关凌只要走人就是,刚出门,看见洪康的得力助手阿清居然在门口。
看到他,阿清就伸出了手,把关凌手中商应容那些没带走的文件抱到手上,对关凌微笑著说:“关总,以後我跟你,我联系方式会发你邮箱,麻烦你回去後查收一下。”
“跟我?”关凌挑眉。
他们这时走到了电梯口,阿清按电梯,点头说:“老板说以後我归你用,他不c-h-a手。”
关凌听了跟何暖阳对视一眼,然後沉默。
等到了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刚出电梯,阿清招了下手,有车就开到了他们面前,他拉开了车门,对关凌说:“关总,我送你,何先生,一起吧?”
他亲切有礼,平时手段干脆又灵活,是关凌和何暖阳都欣赏的那种型的人。
以往,关凌见著阿清都会笑著多聊几句,这个时候他也不愿意不给这年轻人几分薄面,所以先开了口,对何暖阳说:“一起吧。”
“何先生,要是方便的话,把钥匙交给我,我让人把车一起开过去。”阿清微笑地看著何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