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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匆匆过了两日,端府七小姐的风寒已经痊愈,可嗓子却依旧不见好转。
端府下人众多,哪怕是老夫人严令禁止下人谈论七小姐的事情,可到底日子无聊,府中人闲着闲着,就喜欢往那方面饶。
“诶,听说了嘛。住在西院的那位,估计是真的哑了。”彼时端府的一处浣衣院,两个四十五岁上下的老嬷嬷,一边在院子里洗衣服。一边偷偷咬着耳根谈论。
“是啊。据说风寒早就好了,可就是不见嗓子有所好转。”另一人也偷偷摸摸地道,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哎,真是可怜。好好一个十六岁的姑娘。”之前的那位老嬷嬷边搓着衣服,边摇摇头惋惜,可脸上却丝毫没有惋惜之色。
“有什么好可怜了。不过是个外面捡回来的野种,哪里比得上咱们府里的几位小姐。尤其是三小姐,啧啧,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家那口子在前院当差,听说皇上要给几个皇子选妃,咱们三小姐,极有可能嫁给三皇子做正妃。那时候,咱们端府,可就更风光了。前几年出了一位王妃。转眼,又要出一位。而且,那三皇子。可是阮贵妃的儿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说完,嬷嬷脸上不禁流露出一副十分自豪的表情,像是那即将成为王妃的不是端府的小姐,而是自己的女儿一般。
那嬷嬷话刚落,旁边的一位嬷嬷赶紧扔下手中的衣服,一脸紧张地朝她嘘了一声,小心翼翼道:“快别胡说,这话要是传出去,是要犯死罪的。”
那位嬷嬷仿佛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用手拍了怕自己的嘴,怪自己多嘴。
在大周朝的京城,家家户户可以不知道皇后,但绝不能不知道阮贵妃,地位虽不如皇后,但权势却隐隐有超越皇后之势。阮贵妃的爷爷。是当朝宰相阮敬天,父亲是户哥掌管兵部三分之二的兵马。权势非常大。
而当朝皇后的娘家,地位虽也十分显赫,但却不及阮贵妃。
由此,京城的众人都在揣测,皇位到底是会落在大皇子身上,还是三皇子身上?尤其是曾经有一段时间,皇帝突然得了怪病,一病不起,皇储问题更是成为京城热门话题,每日里街头巷尾都有文人墨客谈论此事。当然,说是谈论,不过就是抒发一些不满情绪,这不满情绪,大都都因阮贵妃而起。一个贵妃,要想越过皇后上位,在古代是件非常大逆不道的事情,这就好比在大户人家一个贵妾想要越过正妻上位,那几乎没有可能。那些受过迂腐教育的文人,哪里忍受得了这种事情发生。
更何况,据传闻三皇子生x_i,ng残暴,根本不适合成为一个帝王。
沈雅成为哑巴的消息,犹如疾风一般,很快吹散到各个角落。府中下人,没有一个不偷偷在私底下谈论。同情她的有,但大多数都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又过了两日,不光是府中上下,府外的大多数达官贵人家里,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众人得知此事的反应不一,有吃惊的,有惋惜的,但大多数与端府的下人一样,抱着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态看待这件事。
当然,外界因沈雅嗓子坏了的事情,谈论的沸沸扬扬,而故事的女猪脚,却一派轻松地在小院里,喝喝茶,赏赏花,临摹临摹帖子,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她的“风寒”也好了,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地活动了,虽说不能说话,可这样惬意的日子,仍然让她十分的欢喜。
这几日,蕊珠和海棠两个丫鬟因那二十大板,需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不能日日到她跟前服侍,不用看到那两个丫鬟的嘴脸,她觉得十分自在。
那日从药铺回来的当晚,南天就给她送来了炼药的全部器具,她这几日下午都会以午睡为借口在屋子里炼药丸,并且交代下去,不准让人打扰,还派了夏雪给她守在外面,若是有人来了,通报一声。
南天这几日白天总是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晚上一脸y-in沉的回来。那张y-in沉沉的脸,沈雅看的都毛骨悚然。
好在,他回来后,带了一个好消息给她,说药铺的生意非常好,那个药丸没几日就卖完了,北下交代让她多炼制一些药丸拿去卖。
沈雅听到自己药丸卖的好,心里自然高兴。兴冲冲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炼了好几日。好不容易炼出来一批。然后就不肯再炼了,凡事物以稀为贵,她每月炼制一定的数量,不然东西一多。反而不值钱了。
况且炼药也是十分耗费j-i,ng气神的。那日夜晚,她心里因着急琰儿的毒,集中了十二万的j-i,ng神,才将那丹药炼制出来,若是放到现在,再让她一个晚上炼出那三颗药丸出来,沈雅恐怕做不到。
那日夜晚。简直是挑战了她的极限。她一个晚上炼下来,整个人都要虚脱了。累得半死。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眼看夏天就要过去,进入秋天,天气渐渐凉了。
这几日,端府的上空,总飘荡着一股紧张的气氛,端侯。宁氏与端老夫人,包括沈琰,总是忙碌的见不到人影。府里的其他几位小姐。除了端文雅来闹过一次,也没再看见其他人再来。
甚至这几日,端文雅也似消失了一般,害的沈雅一度以为那女人真的是怕了端侯,放弃了报复自己的打算。
直到昨日下午午后,她坐在院子里喝茶。西嬷嬷过来打理院子的花草,与她在太阳底下聊了一会儿,才得知府中近日为何这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