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培再也不吊儿郎当了。她开始用心工作,经验不够靠勤奋补,学识不够靠书本补,经常是一到家就立刻把买回的饭菜摆好,看着席之沐把饭吃完,洗好碗后便直接上床睡觉,第二天四点不到就起床看书,六点下楼买早餐,七点准时去上班。当着席之沐的面,她依然嘴欠,总要把席之沐逗弄到扇她耳刮子才肯罢休。而席之沐打着打着,居然也打出了心疼的感觉,下手越来越轻,对她越来越好。
到了零零年,李孝培在b城医疗干线已经小有名气,不再是那个仗着家里关系横行乡里的小医生了。与此同时,席之沐也以全优的成绩从学校毕业,进入外企工作。李孝培为了她工作方便,在b城中心区买了套小三居,如此,今后无论席之沐跳槽到哪里,通勤时间都不会多于半小时,李孝培好生得意。
有一天,李孝培问席之沐,开心吗?席之沐说,开心,除了每天早上醒来的那刻。李孝培知道席之沐心里那根刺还没去掉,只好搂着席之沐说,我用一辈子时间来赎一夜的罪,只要你别离开我。席之沐吻住李孝培还欲继续的嘴,解开她胸衣背扣,将她按倒在沙发上。她爱李孝培,虽然没有李孝培爱她多,但她不相信李孝培可以把她心头那根刺拔掉,毕竟,那是她亲手扎进去的。
六年间,李孝培与席之沐的相处,和谐得令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两人打打闹闹,却从没吵过架,偶尔拌个嘴,总是以李孝培低头认错作为结束。
工作后的席之沐,成熟风韵渐渐展现,李孝培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即将来临的七年之痒败在她对席之沐的迷恋之下,相爱的两人间,早已被当成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的x_i,ng生活并没有随着相处时间的延长而减少,反而有再创新高之势。每天早晨,两人必须六点醒来才能赶在八点前出门。晨c,ao晨c,ao,晨间之c,ao,多音字被读成什么都没关系,反正互有往来,谁也没占谁便宜。
纠缠的四肢环绕着两颗紧贴的心脏,席之沐却在这样的幸福中感觉到了疼。她不知道一段由迷乱开始的关系,会不会在迷乱中结束,而来自家人的婚姻压力也逐日递增。渐渐地,她开始害怕与李孝培□。可是有些事,不是害怕就能够避免的,x_i,ng欲和饥饿,都源自对生理需要的满足,她只好每天先□,后害怕。就像一个热爱美食的人,先吃饭,后减肥。
工作后第二年,席之沐就职的荷兰公司准备在国内推广一种专业的家庭管理培训,公司上下一致推选席之沐去荷兰参加为期两年的相关学习,而席之沐的家人在她上大学后没多久便已移民风车之国,两益权一利,她没有不去的理由。
她迷信地想,也许是时候到了,与李孝培的一切,终于也是在这种类似□的境况下结束。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李孝培,李孝培说无论多长时间,她都会等她回来。席之沐不愿对李孝培说谎,毕竟此去时日太长,变数无穷,自己的心境尚且难以明晰,又怎么能让李孝培孤守等待。
“我们先分手吧。我去换换空气,回不回来不一定,回来是否会通知你,也不一定,以我现在的状态,就算我们再相处下去,也不会是一辈子,连你也都怕了,不是吗?所以我们分开走一段吧,要是还能再在一起,我相信会是一辈子的。”
李孝培尊重席之沐的决定,她不想看见一个每次x_i,ng事结束后都会抱着被子发呆的席之沐,她知道自己终是拿席之沐心头那根细刺无可奈何,反倒只会将它越扎越深,她偶尔也会反省自己独霸了席之沐最好的年岁,让席之沐缺少了挑选伴侣的经验,万一今后她爱上别人,席之沐又该怎么办?
爱一个人,与为一个人好,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李孝培和席之沐都明白。她们要爱着对方,也要为对方日后做打算,于是只能分手,各自走一段,等两人都好到凭自己的努力不能做得更好时,再让“爱一个人”与“为一个人好”这两个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却终究不同的概念合二为一。
二零零二年一月,李孝培送席之沐去机场,一路上两人都只说了一句话。
“木木,下次我再想跟你上床,一定会征求你的意见。”
“下次你再想跟我上床,记得先把自己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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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席之沐对李孝培的感情是爱,那么席之沐对师烨裳的感情就是疼。不是疼痛的疼,是疼爱的疼。
二零零四年初,席之沐完成学习任务回国了。
她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看李孝培。谁知李孝培个没出息的正在勾搭同院的小实习生,两人一同坐进李孝培车里的一幕正好被出租车上的席之沐撞见。席之沐晓得她就是这么号人,根本没预着她会守身如玉,来看她,便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她,看完也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