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劈下来的那道闪电。”曹斌说:“齐尉查出来,是一种跨距法术,除夕夜晚上在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项诚已经心中有数了。”迟小多说:“但轩何志是郑老师派来的,他应该不会是……”
“不一定。”曹斌低声朝迟小多说:“我的意思是,连他们自己,也不一定知道被监视的事。”
轩何志端着酸n_ai回来,曹斌看了他一眼。
“你搞什么?”轩何志莫名其妙地说。
曹斌说:“我不知道跟着他俩的是你。”
轩何志和曹斌在广州一起保护过迟小多,互相之间已经比较熟了,曹斌用几句话含糊地打了个太极,把事情交代过去,谈论了一下近况。
先前轩何志一直没吭,迟小多许多事都不清不楚的,现在听两人一说,迟小多才明白到,原来项诚的事是件专案。还成立了个队伍,曹斌和周宛媛、陈朗则是外围协力。实际上曹斌已从驱委辞职了,上一次广州的事件,连带着他也被吊销了二级驱魔师的资格。
正式队伍里,陈真是队长、成员有轩何志、齐尉、可达,还有项诚,任务过程要上报给周茂国。也就是说,陈真的大部分计划,周茂国都是清楚且认可的,也许也包括掩护他们取回不动明王真武的事件。
“周老师全部都知道吗?”迟小多问。
“当然啊。”轩何志奇怪地答道:“不然陈真哪里兜得住?”
“不一定。”曹斌说:“陈真应该多少还有点保留。”
“那就看他自己了。”轩何志说:“师叔也失踪了,我得先离队几天,找到师叔。”
曹斌说:“我比你们先到重庆一天,我是收到一个逃犯的消息才过来的。恰好齐尉告诉我,你们很可能也会来重庆,就顺路去丰都看了眼,盘查太严了,我没进去。”
“逃犯?”轩何志说:“曹主任,你不是已经辞职了么?还抓什么逃犯。”
曹斌没有回答,迟小多马上就明白了——他要抓景浩。
“景浩也在这里?”
曹斌点了点头。
轩何志说:“和我们一起行动吧,你单独一个人太危险了。”
曹斌想了想,答道:“我怀疑景浩在重庆出现,和项诚有关系,他去哪里了?今天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
“胡牌。”项诚推牌,葛主任把最后一张木牌扔过来。
在夕阳下打牌的老人们纷纷起身离开。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大妈扣牌,朝项诚笑道:“小心。”
“出了这个门。”葛主任朝项诚说:“你就不是驱委的人,凡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是。”项诚点头道:“多谢葛叔叔。”
另一名中年人摇摇头,说:“你太自信,自信就容易招致失败。一条路闯到底,不知变通,当年你爹要不是这么乱来,何至于变成今天这个境地?”
项诚脸色不大好看,却没有反驳,把牌码好,答道:“我做我觉得对的事。”
“你这个年纪,是听不懂的。”老葛笑道:“全看自己造化吧。”
“各位叔伯,我走了。”项诚躬身告退。
日渐西沉,漫江火红,项诚到驱委三楼的一个小房间前。
“等等!”
“下班了!”里头要关办事窗口。
“行行好。”项诚说:“帮个忙。”
项诚从窗口处把木牌递进去,里面办事员扔出来一张表,不耐烦地说:“快点!”
项诚填表,交进去,盖了章,下去库房领瓶子,库房里全是透明的一排排收妖瓶,放在架子上,鱼妖,牛妖,雾气旋转的鬼魂……瓶子用木塞塞着,守库人慢悠悠地取出三个瓶子,交给项诚。
项诚把瓶子收进包里,沿着楼后的天台,走到山腰平台上,再跃上山路,一路拾级而上,山顶有一个小房间,一条钢索通向嘉陵江对面。
这里的索道只出不进。
项诚闪身进去,打开索道的门,伸手出来,扳下吊杆,索道发出震响,梯厢缓慢地滑了出去,背后凌空出现了第二个梯厢,滑到准备位上。项诚乘坐索道,飘过江面上的数十米高空,朝着对岸行进。
重庆两岸入夜,繁灯万盏。
项诚戴上耳机,掏出手机,给迟小多打电话。
街旁喧嚣繁闹,火锅蒸汽升腾,红油在锅里翻滚。迟小多在八仙桌旁坐下,用筷子敲郎犬的手臂,制止他抓生r_ou_吃。
“办完了吗?”迟小多问。
“办完了。”项诚说:“你那边情况如何?”
迟小多:“发生太多事情了,还碰上朋友……”
突然间,索道厢外,响起思归急促的敲打声。
索道停了。
“……我们在江北吃火锅……”电话里传来迟小多声音。
项诚嗯了声,抬眼朝外面望,答道:“你们先把菜点上,我马上就到。”
倏然间一只黑色的妖魔轰然撞上了吊厢,玻璃碎裂,项诚一转身,张开手臂,反身后跃,从四十米的高空朝着江面冲了下去。
那一声响震耳欲聋,迟小多无名指上的铁戒亮起光芒,并发出阵阵震动。
“项诚?!”迟小多发着抖喊道:“项诚!”
妖魔的嘶吼声,项诚身在半空,那只张开羽翼的巨鸟一爪朝他抓来,背后思归扑上,项诚抛出玻璃瓶,玻璃瓶登时激s,he出去,撞在巨鸟头上,碎片令它的眼睛一眯,项诚趁着这一秒的迟疑在半空中猛力转身,妖鸟的爪子沿着他的胸膛到小腹狠狠